作为全家唯一的直球选手,早纪有点心累。
不仅要日常揣摩爸爸的心思,还要适当的进行语言安抚,让直球正中靶心。
虽然心累,但为了维护家庭的和睦,这都是值得的。
早纪明事理,知道不跟爸爸打声招呼就跑出去玩,是一件很不成熟的行为,这回是她做错了。
她颠了颠肥嘟嘟的小惠,埋头在襁褓里吸了一口。
“现在只有小惠你是姐姐的安慰了,呜呜。”
小惠:“啊哒。”
谁也不知道甚尔爸爸说的那一句“没有担心你”是真是假。
就在早纪踏入家门的那一刻,甚尔似有所感般抬头,对心惊胆战的女儿说的第一句话就是:“你没给家里烧晚饭?”
——就好像他看到房屋空荡荡,催促女儿回来纯粹是为了有个人给自己做晚饭。
一个字,屑。
早纪抿抿唇,“我这不是以为爸爸晚上不回来吃嘛……我知道了,现在就去做。”
她转头,看向孔时雨:“这位叔叔也要吗?”
孔时雨的表情一言难尽。
“嗯……那就,麻烦小早纪了。”
早纪把小惠安置回了卧室的婴儿床,便挽起袖子、搬着板凳跑去厨房了。
看着小姑娘的背影消失在门后,孔时雨莫名感到一股沧桑,想要抽根烟冷静一下。
他发现自己是越来越看不懂这个家庭了。
明明之前在打不通女儿电话的时候,甚尔君那杀气飙的,怕是把整座城的暗网掀翻的心都有了。
孔时雨敢断定,若是早纪再失联半个小时,这座城定要迎来一场腥风血雨。
可在终于有了女儿消息之后,他偏又要摆出一副漠不关心的姿态,表示“我找你纯属是为了家里多一个人做晚饭”,实力诠释屑爸爸这个词。
孔时雨这个外人都有点看不下去了。
一家子的人,过得这么别别扭扭的干啥,不是蹭得累吗。
孔时雨以为自己会看到一个沮丧的早纪。
毕竟,只要是正常家庭里长成的孩子,在意识到“爸爸不关心自己后”,都会很受打击的吧。
然而早纪只是嘟囔着抱怨了一句,然后就手脚麻利地飞奔进了厨房。
看看这熟练的动作。
很难不让人怀疑她是不是习惯了。
这对父女的相处模式格外怪异,又在某种程度上,分外和谐。
孔时雨看不懂,但他大为震撼。
思考无果,于是他放弃了。
别人的家务事,他去干涉个什么劲呢。
顶多就同情一下,那个叫“惠”的孩子……长大后要面对的暗潮汹涌吧。
……
一晃眼,一月过去。
早纪的寒假快结束了。
来年,她就是三年级的学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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