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他也需要犹太人的理解和帮助,不然他没法在最短时间内说服所有人和他走。
叶良打算劝说一个在犯人中有声望和号召力的人,可惜他尝试了几次都无法获得对方的信任。不过好在由于平时一直的善举,起码他在囚犯们中的口碑还不算太糟。
“那个好心的军官”,囚犯们暗中是这么称呼叶良的,他听过几次。
人们都以为他只会说德语,却很少有人知道叶良在大学的时候学过意大利语,但那只是选修课,还只学了一年,水平可想而知。但自从到了这个世界以后由于经常听囚犯们窃窃私语,他的意大利语听读水平简直是突飞猛进,有些词半猜半蒙的就这么学会了。
掌握了意大利语是有好处的,起码他和此地犹太人沟通的时候更加顺畅。
叶良仍在耐心等待,然后每天都把沉闷痛苦的心情发泄在枪法练习上。德国人本就不爱唠叨,而在其他德国军官看起来,叶良只不过更加沉默的那一类型罢了。
外面的月亮凄冷而苍白,围绕着她的夜色犹如厚重的浓雾,报丧一样的色泽,不免让人看了更加胸闷,沉甸甸得仿佛有巨石压在心口,吐不出咽不下的。
桌上的一轮牌局有了胜负,到了输家交钱的时候,获胜的那个军官这才露出些许笑容,伸手把一张张的纸币叠好放在手边,他看起来凶恶的脸也柔和了不少,在集中营待久了,无论是囚犯还是看守,似乎都忘记怎么笑了。
叶良低头对汉斯道:“明天有新的犯人?”
“不仅是明天,后天也是,这一批要连着送三四天,他们说意大利的犹太人大多已经都送去各个集中营了,城镇也都清洗得差不多。”汉斯回答道。
然而他的语气和关于“清洗”的用词,仿佛那不是人类而是街道上的垃圾污垢一样,这让叶良本能得皱眉,不过皱起的冷峻眉头在昏暗的夜色下看不大清楚。
见叶良又沉默了下来,汉斯又问道:“明天处理完那一批,你还去练习枪法吗?”
“怎么,你想一起去?”叶良微微侧头看向年轻的军官。
汉斯说道:“没有什么别的事情,很久不开枪都有些生疏了。”
叶良点了点头,算是应下了明天一起练习枪法。在集体生活中,沉默一些还好说,但太过特立独行却容易成为众矢之的,他还是需要几个“朋友”来遮掩自己的厌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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