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果当时是一切正常。
陈女士和她谈了话。
“园园,最近是有什么心事?”
赵园摇摇头,什么也不想说,说了,大概也没人懂。
太丢脸了。
被人,甩了呢。
那次谈话终究不欢而散,陈女士难得阴郁地叹了口气,少见地流露出对她的不放心。
好在赵园后期的成绩尚且稳定,隐隐还有“黑马”横空出世的趋势。
周围人都察觉出了赵园的变化,可具体想来,又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饭照吃,课照上,就是话好像……少了点。
室友开始担心赵园的状况,害怕下一个课桌清空的就是她。
可赵园只是摇着头轻笑一声,甚至还轻松打着趣:“谁抑郁都不会是我。”
以为是她的故作轻松,可后来学校体检的时候,结果真的表明——
赵园她很正常。
正常到甚至没有专业报考的限制。
从视力到听力,从发丝到脚趾,从表皮到内里。
明明白白两个字——“健康。”
室友开始放下心来,所有人都对她的沉默寡言开始习惯,一切都好像走上了正轨。
直到属于他们这一届的成人礼到来。
同样从教学楼绵延向操场的红毯,同样排布的十八道成人门,同样的彩球、信筒、礼炮以及盘旋在天边的飞鸽。
赵园的心情仍旧毫无起伏,直到一只格外眼熟的飞鸽停在赵园宣誓的掌心。
压抑的情绪才再也克制不住,彻底翻涌上来。
突然又想到了邓祁。不知道他的抑郁症有没有好一点,会不会还是习惯性地望着窗外发呆。
会不会在像某个今天一样的日子里突然想起来,那个想着他的赵园。
会吗,邓祁?
那场成人礼上,F中给每位高三的学生都发了一封信笺,意在让他们写一封寄给二十年后自己的信。
年少时候的思想五花八门,几个活泼的同学玩笑般往信封里塞了几张红票子,美其名曰日后落魄了,还能靠这封信救急。
众人只是哈哈笑骂。
赵园也在这欢快的氛围中提了笔,她写的很简单,通篇下来不过百字,却已述完当时心愿。
少女三愿,致二十年后的你:
一愿生来勇敢,少年意气长存,由衷希望二十年后的自己不会为生活所妥协。
二愿万事胜意,父母平安,家境随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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