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心痛。
当事人表示又是后悔的一天。
要不是这个月接了广告,她早成月光族。
付完钱,看着微信零钱里所剩无几的数字,温书白心如刀割,厚起脸皮问江左:“要不学神再让我蹭个车?”
江左冷了眼,但没拒绝:“去哪儿?”
温书白忙和颜悦色:“墓地。”
江左:“?”
……
…………
南郊离市区有点远,直线距离就有七十多公里。
江左的车油不够,所以还绕了点路去加油站加油,开了两个半小时才快到墓地。
等最后一个红绿灯的时候江左摇下车窗,语速慢悠悠,含沙射影道:“不知道原先是谁说要约法三章。”
温书白反应很快,装傻充愣道“鬼,可能是鬼吧。”
江左侧过头看她。
对视。
温书白继续装傻,一脸的人畜无害,眨眨眼。
江左把头转回去,刻意看向窗外,搭在方向盘上的手背青筋微凸,喉结滚烫。
温书白看不见江左的脸,撅了撅嘴。
难道她长得不好看吗?
怎么才看了一眼就不看了……
难道江左不喜欢她这一款?
江左转移话题:“你来给谁扫墓?”
也是转移注意力。
温书白的身子侧回去,坐正后说:“我发小。”
江左想到刚才在医院温书白说的那个朋友。“忌日?”
“不是。”温书白仰起头。
虽然一直刻意规避,但还是会想起一些记忆。
“其实我不敢在她忌日的时候来扫墓。”
如果那天她抓住了谢沐晨,如果她能救下谢沐晨,如果她敢陪谢沐晨一起剃光头,如果她能再快一点把谢沐晨送到医院……
可是,人生没有如果。
王娜是幸运的,她在决定轻生后还能重新拥抱这个世界,能再看见颜色,尝到味道,闻见花香。
但谢沐晨却只能永远停留在14岁。
墓碑上的照片是一个笑起来眼睛弯成月牙的少女,稚嫩又天真。
江左退到一侧,默默地等温书白把白菊花放到碑旁。
他注意到墓碑上刻的数字。
【1995.2.7-2009.2.8】
江左:“你还好吗?”
温书白蹲在地上,抬头看他,眯眼笑了笑:“我很好,都过了这么久了,人要向前。”
她站起身,往江左肩膀上就是重重一拍,冲照片里的少女说:“这是我新结婚的老公,帅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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