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死了算了。
“那他们的尸体呢?”宋修之小心翼翼的问道。
月奴皱眉,说道:“怕是已经沉入池底。”
这地方既然又臭味,一则说明是没有外物过来吃腐肉的,二则说明前人死了没多久。
月奴感受到他一直在打哆嗦,想了想问道:“你很害怕吗?”
黑暗中小少年用力的抹了一把脸上的泪水,倔强的说道:“我才不怕!”
月奴听到他的声音都在抖,想起从前叶信芳跟他说过的,宋修之到底有多么难缠,当时的叶信芳虽然是在吐槽,但语气中也带着宠溺,他一边嫌弃这宋修之的多事,一边又心甘情愿的迁就宋修之。
“我唱歌给你听吧。”月奴忽然开口道,他想起叶信芳说过宋修之害怕的时候要听人唱歌。
宋修之想着月奴这难听的嗓子,有些怀疑的问道:“你唱歌好听吗?”
“那我不唱了。”月奴见他这么说,立马改口。
二人又陷入了沉默当中,宋修之小心翼翼的挨近月奴。
过了许久,许是觉得太过安静,宋修之说道:“你还是唱吧。”
“夜风来,花儿开,小娃娃,慢慢睡……”月奴缓缓的开口,原本动听的童谣,经他唱出来跟鬼哭狼嚎一般。
一遍唱完了,又陷入了沉默中。
“你唱得真难听。”宋修之埋怨道。
月奴点了点头,突然想到宋修之看不见,便开口道:“你既然觉得不好听,那我不唱了就是。”
约莫过了半盏茶的功夫,宋修之闷闷的说道:“我还想听。”
月奴唇角微微勾起,没有推辞,很快就唱了起来。
听着这首歌,宋修之想起了远在京中的母亲和妹妹,也不知他们好不好,若是自己回不去了,皇帝会不会好好照顾她们,宋修之幼时夜晚总是梦魇,宋夫人便是这般唱歌哄着他入睡的,听着月奴唱这首歌,只觉得身处水牢焦躁不安的心也平静下来了。
似乎每个人都是这般,直到觉得命不久矣了,才学会珍惜,宋修之暗想若是重来一次,他一定不会为了陛下一个承诺,而冒如此大险,特别是这个承诺还是为了寻找他爹。
心里没有你的人,何必去强求,宋修之如今才明白这个道理,他总是刻意的去追求父亲的认可,却忘了人生是自己的人生,一个冷血父亲的认可,并不是必需品。
在叶信芳不知道的时候,他的小弟跳出了儒家父不慈子依旧孝的框架,从前的宋修之纵使心中有怨恨,但依旧怀揣着对于父亲的希冀,而在这一刻,这个少年终于将有关父亲的一切,全都放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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