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杭之气得眼泪都在眼眶里打转:“你答应过我的,你又骗我。”
若非庄景明许诺她,不会向曦禾讲明身份,否则她断然不会放心将曦禾交给他照顾。
她恨死自己,吃过那样大的亏,转头又信了庄景明的鬼话,被他当傻子骗得团团转。
心内仿佛被撕开一个小口子,这些年的委屈、不甘、痛苦、自责,洪流一样倾泻而下,令她讲话的声音都有微微的颤抖与哽咽。
那头庄景明慌道:“杭之,你别哭,我......我刚才是逗你,答应你的事,我不会食言。”
他平日讲话不多,这些年都是云淡风轻的笃定,少有这样狼狈的时刻,讲话舌头都打结。
“庄景明,你真是天字第一号的混球。”
宋杭之骂了一句,便“啪”地挂掉了电话。
听筒里只留下电话被挂断后的“嘟-嘟-嘟-”声,庄景明看着趴在自己膝盖上睡得流口水曦禾,轻声笑道:“曦禾,你妈妈讲得对,我是个彻头彻尾的混球。她这样讲我,可是我还是好开心,只要她愿意同我讲话,我都好开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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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日上午,宋杭之终于有半天假期,便答应大学好友Gillian的邀请,约在一间露天餐厅一齐吃brunch。Gillian是港岛人,毕业后嫁在星岛,目前在星岛一间专注emerging market的咨询公司工作。
宋杭之要了班尼迪克蛋跟巴西莓果碗,又要了一杯黑咖啡。
“Lily,你竟然都开始喝黑咖啡,我记得你上学时常常讲,宁愿被泼冰水,都不要喝黑咖啡提神。”Gillian看着宋杭之灌下一大口黑咖啡,忍不住道。
宋杭之笑道:“Gillian,人总是会被生活推着走。”
Gillian看着这位儿时的旧友,她们已经将近十年未见。记忆中她无忧无虑,时常梨涡浅笑,永远都开心。岁月总归是会给人留下痕迹,如今她恬静不少,眉梢间亦是染上风雪。
Gillian对庄宋两家的纠葛有所耳闻,念书时她便看着宋杭之对那位庄氏的小公子情根深种,只是好多事都应了那句“只缘身在此山中”。
她正在心中暗自叹息,却见宋杭之放下刀叉,眼睛盯着她的斜后方,问道:“Gillian,那是家宜?”
Gillian回过头,只见一个窈窕的背影,及肩的中长发,孔雀绿的长裙,露出一片雪白的背。
她对面坐着个轮廓深邃的亚裔男子,眼神飘忽,瞧着很是风流。
女郎心情不错,时不时跟男子接一个绵长的吻,侧脸正是庄家宜。
Gillian耸耸肩,对宋杭之道:“你不在星岛,自然不晓得家宜近况。”
她凑过来,小声道:“她当年跟保镖闹得沸沸扬扬,听讲庄老先生差一点就登报同她断绝父女关系,最终还是舍不得,给了她一笔钱,打发到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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