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可是…
葫芦真的不在了啊…..
她再也看不见它了。
应棉朵其实没想哭的,可眼泪却像是有自己的想法,根本不听她的话。
葫芦的离开,她像是终于有了切实的认知。泪水自眼里冲刷下来,静静从脸颊一路流进衣领里。眼前的一切变得朦胧模糊,她闭上眼,不愿再看,甚至希冀要是人的脑子也可以像眼睛一样可以闭上不去想就好了。
不知过去多久,似梦似醒间,脸上有人给自己擦眼泪的动静。
应棉朵睁开眼,水雾婆娑里,看到半跪在她身边晏停那张熟悉的脸。
他见她醒了,给她擦着眼泪的手停下。四目相对,晏停被她那双盛满悲恸的眼睛刺痛。因为不管是在梦里还是现实里,甚至是在他脑海里一遍遍闪现的记忆里,他见过太多太多次。
应棉朵盯着眼前的晏停,看他自出院后好不容易长胖些,因为离开的这三天而又瘦削很多的脸颊,目光有些空洞,像是在看他,又像是在通过他看着别的。晏停也看着她,人没动静,放了十二分的耐心等着她回神一样。
良久,应棉朵抬手握住他放在自己颊边的手。
熟悉的,冰凉的,还带着外面的寒气。
“停停。”她哑着声叫他。
眼一眨,眼泪就像被拧开了阀门一样,往外流。
晏停“嗯”了声,身子稍稍凑近些她,换另一只手给她擦眼泪。
“在香樟的那个晚上,我是不是跟你说过在姑姑幼儿园里,其实不是我第一次见你?”
“嗯。”
“那你想知道我第一次见你是什么时候吗?”
“嗯。”
“你这样听起来好敷衍,根本不像是真的想要知道的样子。”她看着他,皱着眉道。
说完眼泪也应景的掉得更凶了。
晏停见此心难受的不行,倾过去身子在她额头和眼睛上一下下亲着,像哄也像安抚的低声问,“怎么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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