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贝,你真的好可——”
她声音戛然而止,视线越过应棉朵肩头看到忽然出现在操场边的挺拔身影。
九月初的南城,四点钟依然直逼三十度的高温下,来人一身的黑。
距离稍远又因为对方戴着口罩帽子,陈思雨看不清长相,只是满眼花花绿绿里,他那一身黑色长袖衬衫黑裤可太奇怪太扎眼了。
陈思雨到嘴边的“可爱”转音变成“靠,我是什么天选之女吗?”
怎么说什么就来什么?
她极有分享精神的把应棉朵脑袋又转回去,“朵儿你快看——”
应棉朵看了。
所以眼里自早晨开始的期待顷刻变得具象。
她脸上扬着比这十天来任何时候都甜美惊喜的笑,嗖一下起身,嘴里叫着“停停”,人直直朝着来人奔去。
陈思雨看着扑向对方的小舍友。
眼睛和嘴巴都张成了O型。
只是——
好可惜。
距离晏停有且仅有七八米时,周遭陡然响起一阵阵催命般的集合哨音。
应棉朵紧急刹车浅浅踉跄,在原地一边焦急气馁地跳了两下脚,一边旋脚飞快往回跑。
边跑边回头冲着晏停喊,“停停你等我一下下,我七点就结束了喔!”
晏停借着身高优势,看她穿梭在一片迷彩间跑远的背影。
如此熟悉的情形,十几年如一日。
他看她回到队伍里站到第一排的最右侧,扭回来头朝他这方向偷偷招了一下手,随即指尖紧抵裤缝,乖乖站得笔直。
操场上人太多了,放眼望去,花绿一片。
这样的距离,他甚至看不见她帽檐下的小脸,却完全能想象得到她上扬的嘴角和瞳眸里的顾盼神飞。
晏停转身,走到挨着操场边最近的那棵银杏树下。等她。
似乎对于应棉朵口中的一下下其实足有三小时之久没有丝毫异议。
头上银杏树叶随着风轻轻抖动,扑簌簌的。
阳光透过叶子间隙悄悄落下来,将男生修长挺拔的身影裹上层层光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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