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青见对方一副要给夫郎打抱不平的模样,正打算解释,周福临抢先一步,笑吟吟道:“哪里是她说大话,只是往后一段时间,我都不宜到处走动罢了。”
此时的周福临竟露出了一点羞涩,眸光潋滟,摸了摸腹部:“半分准备都没有,忽然就诊出了喜脉,害得我只能暂时在家中养胎,今日就到这儿拿点东西,我妻主还非要陪我过来。”
布坊的东家夫郎一愣,望着周福临道:“怀了?”
“是啊,等孩子出生,我再给各位发喜糖。你忙着呢?那我们先回了。”
周福临招呼了一声,也没管他人怎么想,扯扯陶青的袖子,转身便走。
一转身,神情便冷下来,眸子仿佛含了冰。
陶青都看懵了。
在柳巷的时候,她眼中的夫郎,十分不爱同外人交谈,就算搬到城东,也没见他结交多少好友,态度都是淡淡的。
方才夫郎那般热情,她还以为他改性子了呢。
原来是装的。
“同他关系不好?”陶青明白了几分,一手抱着画儿,一手牵住夫郎。
周福临反问道:“你觉着他说的那些话,是真心为我不平?”其实是见画坊关门,幸灾乐祸而已。
“我最厌烦整日拿孩子说事儿的,这人老是很骄傲地提他家里三个女儿,某次竟然过来说,哪个神棍手里有送女符,很是灵验,让我也去求一求,否则陶家没有后,我这样的要被人戳脊梁骨,浸猪笼的。我只觉得柳巷的人多浅薄,谁料城东的人也不过如此。”
这回周福临干脆将消息告诉那东家夫郎,免得对方总操心自己的事。
原来是这样。
陶青“嗯”了声,神色不变,替夫郎挡了挡刮来的风。皇城的夏季有时很干燥,一阵风卷起,热浪滚滚,还夹杂沙尘。
“不觉得我有些刻薄么?”
周福临清冷带点不安的声音响起:“你们女子,应当很不耐烦这种男子间的小心思吧。”
对于夫郎的做法,陶青没有太大反应,他解释了,她也就点个头,表示“我知晓了”,面上很平静。
以至于周福临猜不透妻主的心思。
事实上,陶青还真没啥想法。
她知道夫郎是什么人,因此一向对他的所作所为表示支持。
夫郎被欺负了,那肯定不能让他受气。
夫郎欺负别人,哦,那肯定是别人先欺负他。
外人觉得她温和、友善、好脾气,其实在涉及到家人的事上,陶青是很偏心的。
陶青不会对夫郎有什么看法,相反她还很高兴,心仪之人愿意在自己面前展现他更多的样子。
她凝视周福临片刻,松开他的手,改为搂住对方的肩膀:“又在乱想了。”
她叫了辆马车,夫郎怀孕,肯定不能和以前相比,走路太久,会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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