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女子是谁?
周家小子刚和女儿定亲那会儿,中年男子觉得是捡了个便宜,一来这小子相貌好,脾气暴点儿恰好能管得住他那不成器的女儿,二来也是因为周福临的娘是秀才,他家都是泥腿子,稀罕读书人。
因此他喜不自胜,三天两头派人过来看望周家人,身边的小厮也摸清了这个巷子的情况,没听说柳巷有这号人物啊?
陶青冲中年男子微微一笑后,便先去看胡大爷,关切道:“您没事吧?”
“好着呢。”胡大爷摆手,瞥见陶青身后呆呆站着的周家兄弟俩,暗叹一声。
明眼人都能猜到是陶青出的手,若是没有她,还不知要闹到什么时候,就算大家一起把中年男子等人轰出去,各回各家后必定会责怪福临那孩子。
胡大爷以前只是想试着撮合陶青与周福临,失败也没事,此时却真心希望这俩修得正果,至少陶青护得住福临和阿盼。
这下,他便把陶青当成自家小辈一般看待,对她道:“这是福临前头那个……的爹,说给福临看好了一处人家,要带他回去,等到成亲之日直接从他家出嫁。他女儿都同福临和离了,还是他亲自代写的和离书,现在又来发疯,小陶啊,你说,是不是不讲道理。”
这称呼都从陶大夫改成小陶了。
“什么?”
周围邻居们竖着耳朵听到这个消息,纷纷骂中年男子等人不厚道,“没听过硬是要把和离了的儿婿嫁出去的。”
钱瑶本是猫在家里的,因为夫郎非要出来看热闹,不得已陪着过来,听到这里也忍不住低声道:“当初周小哥回到巷子里住,他公公还托人带了句话,无非是说他克妻克全家,留不得。现在主动给周小哥说亲,别是和介绍的那户人有仇吧?”
陶青懒得猜测中年男子的目的,把针贴近他的脖子:“还闹吗,这是病,得治。让陶某再扎几针就好,放心,价格便宜。”
“唔唔唔!”
男子拼命想要摇头,却无法动弹,急得脸白了。
“咦,这位病人是何意,要陶某帮忙诊治?好好好,您别急,我这就……”
陶青拿出平日对待病患的耐心态度,噙着笑举起了针,就要朝着对方脖子而去。
中年男子眼泪都要出来了,我哪儿是这个意思!
“你,你这是欺负人。”
一名长得酷似中年男子,下巴尖尖的干瘦少年站出来道。
他方才被众人的气势吓着了,现在才回神,鼓足勇气道:“我爹是好心。那姓周的克死了我姐姐,我们没有多加计较,还放他走,如今还给他找了归宿,你们怎么能这样对我爹?”
说得他爹是大善人似的。
陶青仿若未闻,那针横贴在了中年男子的皮肤上,后者敏锐地感到一阵冰凉,竟是两股战战,眼泪瞬间滑下,后悔今晚的到来。
低柔的女声问他:“可还要陶某诊治,若是不必,就眨眨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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