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敦有些不快地笑了, 也没有丝毫心思被戳穿的尴尬:“是啊,我总有理由, 可你又何必为了他去只身犯险?我是为了你好。”
沈略从来知道她这个师兄性格里的缺憾,甚至在一部分人眼中,也算不上缺憾那你呢, 伪善,舌灿莲花,都是政客身上绝对的优势。
她只是笑了笑:“如果现在陷入危难的人是你,我也会坚持去找你的,对你们我一视同仁,毕竟你们是在我人生中排得上号的了,我不可能丢下你们不管。”
章敦似乎是有意缓和气氛一般,开玩笑一样地问道:“我该荣幸吗?”
沈略点了点头:“当然,你们也能算数一数二的位置了。除此之外,你以为你们就没有犯错吗?她被彻底伤害,我们都是帮凶——她同我一样,有一视同仁的力量与意愿。”
章敦笑道:“因为你的生活里也不过一两个人罢了。”
沈略并没有被扎心的感觉,只是口气平淡地回答:“我为我的孤独骄傲。”
章敦在经历短暂的沉默之后,缓缓道:“走吧。”
沈略有些茫然地看着他,而他并未有更多动作。
章敦似乎也看出了沈略眼中的困惑,终于笑了起来,像是什么奸计得逞的模样,但是口气温和极了:“我会陪着你的。”
上天入地,刀山火海。
他当然是一个并不怎么高尚的人,他也少有迎合旁人的机会与意愿,但是这并不说明在他愿意的时候,不会付出一点真心。
即便这真心几乎算得上廉价了,于他也是难能可贵。
所有人都藏了起来,他们中的大部分都远离了这一片区域,致使廊道上只有他们两人孤零零的脚步声与心跳声。
沈略同章敦打算去控制仓找一下卡文迪许,那里可以藏身的地方比较多一些。
两人此时一点头绪也没有,也只能在心中暗自祈祷,白人鱼此时也毫无头绪。
除此之外竟然没有更多的办法,一切都看时间与运气,而沈略从来不觉得自己的运气多么好。
他们摸了个空,在墙壁上找到了一个用碳棒画上去的记号,潦草的、能看出留下这个记号的人的时间紧迫。
“我在这里。”
沈略正好扑了个空,有些无奈地叹了口气。
章敦伸手把那串记号擦去,袖子上脏了一片,他也不曾在意,只是口气平静地说道:“他曾经同我说过,他是世界上最优秀的捉迷藏者,没有谁能找到他。”
这个优势听上去与世界上最会翻花绳这个技能一样无用,却没有想到在此时此刻派上了用场。
“不过他为什么和你说这些东西?”捉迷藏能手听上去不像是卡文迪许闲暇聊天的时候会谈及的话题,实在是既没有趣味,也没有什么
学术上的建设。
章敦似乎回忆了一下,然后缓缓道:“也许是为了心理疏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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