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互相责难对我们现在的处境没有任何作用。”
沈略轻笑了一下:“我也知道,所以请你让他们闭嘴吧,说我是罪魁祸首,有意思吗?有用吗?”
不用她这两句询问,诺亚自己也是知道,任何的责任推卸,都是找一个人在绝望处境中找到的一个托词罢了。
有了这个托词,活下去似乎也有了很大希望一般。
诺亚点了点头,他的眼神略略朝下,是个有些心虚的神情:“赛琳娜今天出来大吵大嚷了一番,以至于船上许多人都知道了这些话……我为她的行为致歉,我知道这样没有用但是……”
沈略站在原处,抿了抿嘴唇,才有些艰难地回答:“你不必替她道歉,我也懒得接受,而你自己也同我道过歉了。”
诺亚终于放下一口气一般地笑了起来,他那种理想主义精神使他的笑容透出一种孩子气来:“谢谢你的谅解。”
沈略表现出的模样似乎已经全然不在意了,却也没有什么笑意,只是伸了手指指向桌上那一沓纸的最上面那张:“这里有一处错误,修正了应该有用。”
她不敢用确定,因为她自己也没有多少信心。
诺亚睁大了眼睛看着她,有些不确定地问道:“可是这里修改了,那就没有办法测算出具体的洋流位置信息了。”
沈略点头,赞同一般地回答道:“是这样没错,但是能测出接下来的大致天气状况。”
船舱之外依旧是晴空万里。
诺亚看着沈略颇为真诚的眼睛,终于点头:“那现在就可以去一试了。”
沈略笑了笑:“这样自然是最好了,不知道我有没有那个权限进入你们的实验室。”
这话里有几分揶揄在,诺亚听了有些不好意思地回答道:“当然是热烈欢迎。”
但这句热烈欢迎只是出自这诺亚的一家之言,别人怎么看她,沈略自己是知道的。
诺亚毫不设防地领着沈略往船舱底部走,一路上来来往往的不少人,眼睛都不自觉地向着沈略身上移。
沈略权当看不见一般,步子不急不缓地跟在诺亚身后,几乎可以算得上镇定自若了。
在总计算机之前,坐着些鬓发斑白的老先生,也有几个年轻的生面孔,他们坐在一起,营造出了一种欣欣向荣、言论自由的学术氛围。
沈略认出了他们中年轻的几个是原科学院的气象观测员,信奉的是儒家的述而不作,那群老先生说什么,他们录什么。
以至于沈略走到他们中间的时候,觉得自己有些格格不入。
沈略被他们有些不善的眼神的盯着,终于是感到不自在是何物了。
诺亚走上前,冲着那年龄最大、资历最老的轻声道:“冯先生。”
沈略顺着诺亚的方向看去,知道他是在表明来意,便只好忍受着目光,抱臂站在一旁,背靠着一面墙,便自觉无可摧毁了。
冯先生本来是在记着些什么,诺亚说话的时候,也不曾抬头,直到诺亚说完了一段话,他才抬起头来,用目光扫了一眼站在一旁闲闲散散的沈略。
冯先生年纪大了也没有戴眼镜,眼神很是锐利。他的名气很大,沈略是听过他的。他和传言中的一般严厉,沈略很轻易地从他的眼神中看出了轻视。
冯先生缓缓道:“她能行吗?要是错了怎么办?”
他这话似乎是在回答诺亚的要求,但是声音并不小,整个房间里的人都听了个清清楚楚。
明显是冲着自己问的。
沈略本不该说些什么的,这种场合留给诺亚都好,可偏偏这个时候,她终于是觉得不平了:“错了就改,有什么大不了的。”
搜索的提交是按输入法界面上的确定/提交/前进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