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耀祖正要去正房陪伴爹娘说话,闻言一看,见是自己盛酒的陶瓶,便道:“是盛酒用的,酒过年时就吃完了,瓶子还没来得及扔,你想要就给你吧!”
玉芝闻言欢喜,拿出去用清水冲洗干净,盛了大半瓶水,又在院子里折了一枝含苞待放的桃花插进去,自己捧着端详了好一阵子,心情一下子变得松快许多。
她把土陶瓶放进了卧室窗前的旧桌子上,然后坐在椅子上看着玩。
陋窗旧桌,油灯昏黄,桃花殷红,似一副画一般。
玉芝赏鉴了一会儿,这才打开窗子开始整理房间。
王氏在明间给玉芝纳鞋底子,听到里面的动静,忍不住道:“玉芝,你忙了一天了,怎么不歇歇啊,房间哪里用天天收拾?”
玉芝正拿了抹布擦拭窗框,闻言笑了:“我就喜欢屋子里洁净齐整些!”
她其实是在一边打扫,一边听着堂屋的动静呢!
王氏笑了:“女孩子真是不一样,越大越勤快,越大越爱干净了!”
娘俩在屋子里絮絮说着话,外面虽然风声呜呜,屋子里却也温馨无限。
此时正房堂屋里气氛却有些凝重。
高氏背脊挺直坐在圈椅上,放在方桌上的右手紧握成拳:“大郎,玉芝是陈家的人,她如今能赚钱了,这钱该上交给公中的,怎么能让她自己拿着?”
陈耀祖有些无奈:“娘,玉芝的本钱全是借她舅舅的,现如今本钱还影都没呢!等她挣到了本钱再说吧!”
高氏不依不饶,还要再说,陈富贵拿着水烟袋锅,在铺着青砖的地面上磕了磕。
这是陈富贵和高氏约定的信号,高氏悻悻地住了口。
陈富贵从烟袋里挖了烟丝,重新填进了烟袋锅里,这才道:“大郎,这样吧,如今是二月,从三月份开始,玉芝赚的钱就交给公中,和你一样,每晚过来交账,你看怎么样?”
陈耀祖低着头,没说话。
半日方道:“再说吧……”
陈娇娘在一边竖着耳朵听,听大哥居然这样待爹娘无礼,当即道:“大哥,你怎么这样和爹娘说话!”
陈耀祖苦着脸,双手捧着脑袋一声不吭。
若是他自己的话就简单了,可是玉芝性子刚烈,上次家里要卖玉芝,玉芝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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