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不想连累你!”我低着头根本不敢看他,嚅嚅的说了一句。
我听见他轻轻叹了口气,半响说了句:“等会下水了不要怕,有我在,下游不是很远,你只要尽量憋气就好。”然后轻轻拍了拍我的肩膀。
这一刻我多想抱着他,大声说:“大闷,你真善解人意,真是我知已啊!”
一切准备就绪,我们徐徐下了水,越往深处,就越感到冰冷刺骨,我冷的牙齿直打颤,最后深吸了一口气就潜了下去,在水里根本睁不开眼睛,基本都靠闷油瓶在前面拉着牵引,只需手脚并用努力游就好了,初时感觉还很轻松,渐渐的大脑开始缺氧的晕眩起来,肚子也憋的像要炸开似的,我心里不断鼓励自己,“再忍忍吧!闷油瓶说下游不是很远,一会就到了。”
又撑了十几秒钟,感觉每一秒都无比煎熬,脑子都像要炸开似的,腰间的绳子依然拉着我向前并没有要停下的的迹象,我……我趁着脑子还有点意识,开始手忙脚乱的解绳子,前面不知道还有多远,我不希望闷油瓶千辛万苦拖着一具尸体上岸,少了我他至少也能轻松点游快点。
可是闷油瓶好像早就预料到我又会解绳子,竟然把绳头系了个死结,我解了半天也没解开,此刻的大脑已经渐渐空白,忍着最后一口气,从兜里掏出了把刀子,这是刚才偷偷藏的,已经吃够了身上没有武器亏,这把刀子能急用防身,也能迫于无奈时了结自己,我当然不想死,可是……可是这种环境下谁又知道下一秒会发生什么事,我希望就算死也要死的好看点,有尊严一些。
我正要下刀,只感觉腰间原来绷紧的绳子一松,然后拿刀的手被拔到一边,腰间被一双有力的大手紧箍的无法动弹,然后……然后竟然一个冰凉的唇贴在我的唇上,往我嘴里送了口温热的气体进去,我那接近罢工的肺终于又开始工作起来,供给了点氧气给大脑,一片空白的脑子终于恢复了些许意识,我勉强的睁开眼睛,正撞上闷油瓶幽黑的眸子,浑身像被电流击中,一阵酥麻。呃……虽然是救命,这……算怎么回事?
我下意识的想要躲开,但是腰间的力量并没有放松,他又渡了两口气给我,才放手退到一旁,这时的我已经完全清醒了过来,恨不得找个地下洞口钻进去才好,他倒还淡定的比了个手势,示意我跟上,然后又游到了前面,仿佛什么也没发生过一般,恍惚犹如做梦一场。
向下再游了大约五十米,水流骤然变得湍急,一不小心,呛了两口水进去,只感到肺里一辣,忍不住马上就要咳嗽起来,幸好这时闷油瓶已把我拉到近前,托起我的下巴,一下就拖出了水面,我无力的瘫倒在地上边咳边大口的喘气,闷油瓶一边拍着我的背,一边呼吸也有些急促,看来我确实让他也消耗了不少体力。
胖哥和吴邪比我们早一步出了水,正焦急的等在岸边,看见我们都平安无事,才放了心,胖哥打了冷颤说:“这水太冷了,咱就在这先休整一下吧!”
我们三人没意见,点了点头。
胖哥从山壁里砍了点干树藤,用防水打火机一点就着,看到火光我才真正有了还活着的感觉,知觉也慢慢恢复过来,浑身发冷的瑟瑟发抖。
吴邪和闷油瓶把我抬到了火堆边上时,我已经筋疲力尽,又累又饿体力严重透支直接晕了过去,睡着了就好了,睡着了就没有各种不适的感觉,醒了也许我已经离开了这儿回到杭州,回到了熟悉的文明社会,也许这只是一场梦,我做的太苦了,不想再继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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