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淡淡应着,背影竟然生出了几分落魄的味道。云嫂看得恍惚,叹了口气,转身回屋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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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苒一觉睡到七点多,被一阵突兀的敲门声给敲醒。偌大的房间只剩她一人,灯开着,她换好衣服,下床去看门。
“夫人,饭菜已经做好了。”云嫂在门外站着,“先生出去遛狗了,说是让我们先吃。”
秦苒揉了揉脸,打着呵欠问:“他不吃么?”
云嫂摇头:“不清楚。不过先生看着心情有点不好。”
秦苒撇了撇嘴,他能心情不好?他不是已经吃饱餍足应该满意得不得了么?
云嫂还想说什么,可见她刚醒,有些话自然而然也就咽下去了。真正到吃饭的时候,桌上只有两人,彼时天色已经黑透,外面的路灯也一盏盏地相继亮起来。吃完饭,秦苒看了会儿新闻,待云嫂洗碗后出来,问她有没有手机。
云嫂从围裙里掏出一个老式直板手机:“我年纪大了,不会用你们年轻人那种先进的。夫人要是不嫌弃,用这个吧。”
“没关系,谢谢阿姨。”
“叫我云嫂就行。”
秦苒只记得卢果果的电话号码,她走到厨房里,打了个电话过去,可半天都没人接。于是她想起卢果果现在还在坐月子,家里人断然是不肯让其拿手机的。她不死心,出去问云嫂有没有看见她的手机,云嫂直摇头:“夫人的手机应该在先生那里,您去书房找一下或许能找到。”
书房的门虚掩着,里面很空,除了一个大书架,基本没什么东西。这里长期不住人,连装潢都给人一种冷冰冰的感觉。
二十分钟过去后,她仍没找到手机,后来仔细想想,或许根本不在这里。正好这里有台电脑,她将其打开,却发现根本没有网络。这一切让秦苒极为崩溃。
云嫂切了水果进来,说:“夫人要是无聊,可以看看书。”
她耐着性子没发作,接过果盘道了谢。
这一排书架上摆的基本都是外文书,秦苒找了一圈,最后在角落找到了一本二十多年前的旅游杂志。封面已经泛黄,款式也很老,边角还有些污损。同样泛黄的记忆从深处冒出来,她将杂志翻开,偶然看到其中一页夹着一张生贺卡片。幼嫩的字体、歪斜的笔画、深蓝色钢笔字,不会写的字还是用拼音代替。
她弯起唇角,很容易便回想起这是六岁那年自己送给他的生日礼物。上面写着:谢简,祝你生日快乐,我没有多的零花钱给你买礼物,妈妈让我写了卡片,希望你每学期都考一百分。
没多久她得到了他的回礼,是一枚漂亮的发卡。后来那枚发卡被她弄丢,为此她还伤心了好一阵。
童年的记忆总是那么鲜明,可惜时光走得太快,有些细节她也想不清了。
“在看什么?”
秦苒合上杂志,将其放回原处,见那人倚在门口,当即便冷着脸没说话。书房里只亮了一半的灯,门口那处暗着,他的轮廓也极为模糊,像一张老旧的剪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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