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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语双关地抛回去,然后挂断电话。

你既扰我心池,不让我安生。我也要搅风卷浪,让你慌阵脚,乱心神。

自此,厉钊的电话再也不打了。

厉可儿发现她哥回家吃饭的次数越来越多,并且倪旖回家的次数越来越少。

这太诡异了。

她鼓起勇气,磕磕巴巴地问出口:“你,你是不是跟那个女,不,是嫂……姓倪的,分、分了?”

端着花茶的龚芸刚走到墙角,脚步一顿,多日忧心的面容,忽然起死回生了。花茶不送了,龚芸高兴折返。刚要下楼,就听厉可儿娇声大喊:“站住。”

“你是不是偷听我和我哥说话了!”厉可儿气急败坏,“我可告诉你,这个家,也就我爸拿你当回事,在我面前可别摆谱。”

龚芸赔笑脸。

厉可儿眼珠一转,“你以为倪旖和我哥分手了是吗?”

龚芸笑容不自在了些,但欢喜还是露出痕迹。

厉可儿换着胸,抬着下巴,“你只听了我那句,没听到我哥怎么答的吧。他说,分个屁。我永远只有这一个嫂子。”

龚芸脸色骇变。

厉可儿高傲道:“你猜我爸在你和我哥之间,选谁?可有点自知之明吧。”

手抖,茶具碎了一地,龚芸落魄而逃。

那是个很平常的周五。

倪旖刚准备开会,进会议室之前,她接到一个本地座机号打来的电话。

是医院。

龚芸自杀了。

倪旖开车过去。

私护病房的装潢如豪华酒店。如果不是监测设备和吊瓶架,会以为走错了地方。龚芸躺在病床上,闭着眼,脸色是苍白的。

手腕上缠着厚厚的纱布,割腕。

倪旖坐在床边,背脊挺直,静静看着这个女人。这个和她有着血浓之情的人,为了自己的利益,永远这么决绝。

龚芸年近五十,但一张脸保养得宜,就算病中,也只是徒添娇柔,不见一丝丑态。她缓缓睁开眼,每一个动作,每一次睫毛微颤的频率,都如设计好似的我见犹怜。

龚芸看着倪旖,虚弱说:“宝儿,别怪妈妈对自己这么狠。”

倪旖:“你只对我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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