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斯垂德,你记得你第一次进我的客厅的时候,反应是什么样的吗?”
“……不太记得。”
夏洛克像没听到一样继续说:“眼瞳放大,脸色发白,脚步踉跄,非常狼狈。”
“……你其实不用记得那么清楚。”
“她手里拿的那个吹风机。”
“吹风机怎么了?”
“我正在用吹风机做60度华氏血液凝结实验,雷斯垂德,我可没有温柔到会把福克斯的手臂藏起来再把吹风机拿给她。”
“……”
“从她走过离郝德森太太房子五米远的那个路灯开始,我就在观察她,我装作泡咖啡,从玻璃窗上的倒影里看她的反应。”
“那么你的结论是?”
“结论?”
夏洛克露出少见的餍足的神色。
他眯起眼睛,走到窗边,像是看着远处闪烁着霓虹的灰蒙蒙的街道,又像是仅仅看向对面兰布拉大道咖啡店某个不起眼的角落。
“不能够更满意。”
☆、路德维希太后驾到{叁}
“这么说,你是米卡拉-路德维希拜托给我的侄女?”
“是的,他是我最后的监护人。”
“可怜的姑娘!”
郝德森太太含着泪光,给了路德维希一个大大的拥抱:“多可爱的孩子,竟然遭遇了那么可怕的事情!”
路德维希在郝德森太太风一般的怀抱里挣扎地呼了一口气——
郝德森太太,你真是风一般的女子。
她有些讪讪地想:其实没什么的,那个爹我不太熟来着……
恐怖片和推理片里的女炮灰向来是不值钱的,说跳出来就跳出来,说死一堆就死一堆,好像石头里蹦出来的一样。
以至于她之前完全忽视了这个世界也是需要精子才能合成受精卵,也忘记了她这具身体同样拥有父亲和母亲。
不过说来讽刺,一个父亲,竟然是因为死亡,才在女儿面前多了一丝一毫的存在感。
那些行走在更为广阔世界中的人——比如古老东方那些把思想当饭吃的苦行者,比如都死于追寻雷电的富兰克林父子。
也比如,路德维希这一辈子的父母,因追寻历史,已经一个下落不明,一个已经身亡。
又比如,因沉溺于真相而忽视了全世界的夏洛克-福尔摩斯。
他们走的太快了,太快了。
再新的文明,再发达的科技,再完善的制度和思想,都被他们远远甩在身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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