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宓一惊,翻身站到原随云面前,双眼冒着火光,纵然是瞎子,也能感受到她的怒视:“原随云,你敢!”
“姑娘尽可一试。”
不温不火被人刺了一句,李宓内力全无,拿他丝毫没有办法,只得狠声道:“你就不怕,我在你的眼睛上做些手段?”
“不,你是大夫。”
此话一出,显然是吃定了李宓不屑做那等阴险之事,无奈攥了下拳头,李宓只得坐下,安心吃起鱼片粥。
一连两日,无论李宓发脾气也好,叫骂也罢,原随云全都照单收下,只可惜,他也防得极严,李宓干什么都行,只一件事,不能出房门半步。
门口的守卫们皆带着铁面具,问什么都不答,任打任骂,且又武艺高强,一时,李宓竟也毫无办法。
无聊的日子过了五日,李宓竟又被下了软筋散,酸软无力躺倒在榻上,而玄衣公子,悠闲地坐在椅子上品茗看书。
“原随云,你到底想干嘛?”
“快靠岸了。”
而一旁的侍女,在李宓的瞪视中,面无表情朝她脸上蒙了一块黑布,裹了三层,严严实实遮住了她的双眼。
“嘭!”
大船似撞在了什么上面,须臾,“咚咚咚”一个人急匆匆跑来,低声说了什么,李宓没听清。
“啪!”屋内茶盏碎了,听脚步声,原随云失了冷静,疾步离开,不过片刻,复又返回,李宓颈侧一凉,失去了意识。
李宓再睁开眼,已身处别院,在房内瘫软了数日,李宓终于缓过劲儿来,虽内力全无,但踏着坚实的土地,她终于有了些许安全感。
打开房门,屋外依旧是那个面无表情的侍女,只是这一次,终于无人阻拦她。
空中彩霞漫天,空气中是海风的咸香,行走间,地上有成人拇指大的蜗牛,缓缓爬行,不知人间疾苦。
李宓在前,侍女在后,两人慢悠悠逛着别院。
“姑娘,你叫什么?”
李宓重复了两三次,也不见侍女回应,她回过头,又重复了一遍,侍女终于有了回应:“无名。”
侍女明显不欲多说,转而把头撇向一旁,此时,李宓才敏锐地观察到,她说话时,侍女一直在看她的唇形,心中有了一个大胆的猜测。
转遍了别院,李宓试探了好几个看守,果真如她所想,这原随云手下,尽全是残缺之人!
侍女聋而不哑,守卫哑而不聋。
入夜,屋外影影绰绰,月光稀疏,如同这清冷的夜色一般,李宓心中一片凉意,别院全是残缺之人,不得不让人怀疑原随云的险恶用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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