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弟穿着整齐地从被子里出来,找到充电器,双手递给余昭,努力不去看她的身体。
“没关系。”她指的是自己被他看到只穿了吊带和内裤这件事。
表弟的脸还是通红。
“你说有衣服?但是我的衣服在哪呢?”
她强调了一个“我的”。
表弟要解释,目光划过余昭的脸,他像是触电一样,又退回去面朝柜子,不看她。
“啊……那是因为……昨天你的衣服上沾了好多可乐,你那个时候喝醉了一直说要洗衣服,太脏了没办法,我只能帮你洗掉了……”
意料之中,她即便发酒疯也爱干净。
“那你的衣服怎么不见了?”
表弟一下子很激动:“不是,我——”
他似乎要解释自己没有做坏事,整个人要从地上弹起来。
“你先冷静,我没说什么。我只是问你,你的衣服呢?”
表弟:“我——我把你扛到房间之后……不是——是表姐——她叫我把你扛到房间休息的……总之她自己和女朋友还在玩,让我照顾你……然后我本来打算把你放到床上就走的,但是你一直说要卸妆,然后我就问表姐怎么卸妆,然后她跟我说让你直接睡,然后我就让你直接睡,可是你不睡,你非要卸妆,然后我就跟表姐说你一定要卸妆,然后表姐——”
停停停……余昭现在一个脑袋两个大,“你说重点,我都要听糊涂了。能不能先把衣服给我穿起来,我们面对面交流。”
激动的仓鼠从衣柜里拿出衣服,然后放到床的另一边,倒退着回去,不看余昭。
余昭边穿,边听表弟继续。
“我可以继续讲了吗?”
“可以。”
“嗯……总之我拿了表姐的东西帮你卸妆,但是你忽然就开始咳嗽,然后就要呕,我不知道怎么办,然后你就吐了我一身……我就只好把衣服也脱了去洗了……我换了新的衣服!真的,我发誓!我还记得当时把你扛到卫生间在扛回来出了好多汗!噢……可能是因为身上出汗了,我就把衣服脱了……但是为什么裤子也没穿呢……”
他自言自语着,忽然像做错事了一样,把头低下去。
余昭摇摇头:“算了,就当做什么也没发生吧。”
表弟抬头望她,这会儿余昭穿着他的略显宽松的T恤,下身是表弟的大裤衩,看着十分居家随性。
“呃……”
那好不容易褪下的红潮又返到脸上。
其实他那些支离破碎的记忆里,有那么几个片段怎么也挥不去。
即便是如君子般闭上眼替她脱去外衣,可是手上还是能触摸到鲜嫩的软肉。
低头轻轻擦拭鲜艳的红唇,总忍不住要伸出食指,越过棉布去摩挲女人的嘴。
对于十八岁少年来说,那样成熟性感的女性身体横陈在自己面前,再宽松的运动裤也遮盖不了骨子里的欲望。
于是他脱下碍事的外裤,想去浴室里冷静一把。
可是冷静到最后,也只是硬挺着回到床边,无助地干站着。
“你真的什么也不记得了?”他问余昭。
余昭错愕:“我做了什么吗?”
她又问了一遍:“我真的做了什么吗?”
表弟紧张地眨了眨眼。
要说真的“做”什么,也没有太过越界。
女人只是撒娇似的,对他喊着别的男人的名字。
“山仔……你来呀。一起睡呀。”
应嘉磊说我不是山仔。
余昭半眯着眼睛,从床上起来,去拉他的手。
“你又在跟我发脾气?小狗不乖噢……”
应嘉磊说我不是小狗,硬挺的下身打在余昭的手臂上。
余昭直接拉他躺下来,八爪鱼一般挂在他身上。
“小狗再发脾气,就要被主人惩罚了噢。”
应嘉磊动也不敢动,他的内裤勒得他都有些疼,可是他怕自己一动,余昭要醒来。她嘴里说的“小狗”“主人”让他兴奋,那种兴奋是自己从未体会过的。
姐姐会对那个山仔做什么?是真的套着狗链打他吗?
只是想一想余昭打他,应嘉磊就硬得难受。
回到第二天早晨,余昭甚至不记得这个男孩叫什么名字。
“你……叫小磊是吗?还是磊磊?”
“我叫应嘉磊。”
“嗯,嘉磊,这样叫你可以吗?”
“可以的……”被她这样叫名字,也会让应嘉磊的下身兴奋。
可是说到底,她也只是别人的女朋友。
就像在火车上那样,捏着别人的下巴质问他,站在别的男人边上一起等车。
她甚至记不得自己与她有过一面之缘,那么混乱的一夜之间,她连他的名字都不记得。
应嘉磊露出天真的笑容,道:
“我给姐姐做早饭吧,姐姐一定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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