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开始在春芽的结实,就是个错误。
是他的人生错轨, 他们才相逢。
她宁愿她的命运从未与裴望屿交汇,也不愿看到这样一个人坠入深渊。
他本该意气风发高高在上,他本该是被所有人宠到天上的大少爷。
程今宵也知道这不全然是周恒所致, 但无从发泄的怨恨让她此刻无比的想将他千刀万剐。
——嘟嘟、嘟嘟。
后面的车辆不停地在鸣笛, 程今宵恢复了精神,才重新驱车回家。
她提前回到他的家中, 因为裴望屿考完试要参加一个班级聚餐, 他没有让她在学校等他。如果是以前,他是不会参加这些活动的, 不过社交对治疗也有一定效果。所以他去了。
程今宵把《倾城》今天的更新看完了,她顿觉无所事事, 去帮裴望屿打扫了一下家中。
在那间客房中有一个小书架,里面摆放着很多专业课的书籍。因为书柜没有门, 书上都积了一层灰, 程今宵用鸡毛掸子扫去书上面的灰尘, 很快一张照片被她掸了出来。
程今宵从地上捡起那张照片,是她在《恋爱的犀牛》里的剧照,那时她20岁, 一身红裙,美得热烈又张扬。
她已经很多年没有重温她的这一段过去,现在看到,内心忍不住一番激荡。
握着照片的手微微地打着颤。
裴望屿的爷爷说的,应该就是这张照片。
程今宵将他翻过来看了看,后面是一首手抄诗,是他在中学时期很稚嫩的字迹。
内容是聂鲁达的一首诗《最后的玫瑰》:
【我是个绝望的人,是没有回声的话语。
丧失一切,又拥有一切。
最后的缆绳,我最后的祈望为你咿呀而歌。
在我这贫瘠的土地上,你是最后的玫瑰。】
程今宵又想起当时裴琰之说裴望屿生病一事,原来他说的是抑郁症,她怎么会想到是抑郁症?
他明明看起来那么骄傲、那么张扬,这样一个人怎么会得这种病?
程今宵在书柜前站了很久,最终她将照片放在口袋里,合上柜门,继续去做大扫除。
裴望屿回来时,程今宵本坐在沙发上等他,她看了会儿剧就睡着了,电视上在播放着电视剧,裴望屿轻手轻脚走到她跟前。
程今宵睡得挺沉,她娇艳的半张脸埋进枕头里,手里虚握着遥控器。睡裙团在腰间,他将下摆往下拉了拉,遮住她凉丝丝的双腿。
裴望屿静静地看了她一会儿,想把她抱回房间去睡,又怕把她弄醒,于是他就闲来无事坐在那里看起了电视里正在播的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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