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望屿敛眸看她,“你不说清楚,我怎么知道我哪里惹到你?”
他身上那种我得跟你好好探讨探讨的架势很足,但很显然没有要与她辩出个一二三的意思。程今宵看明白了,他就是想耍她。
程今宵的语气非常的不好:“你没惹我,我惹你了,行吗?”
他淡淡“嗯?”了一声,“怎么听着有点阴阳怪气?”
“……”
程今宵想躲过他往旁边绕行,然而她左躲右闪,裴望屿像堵墙一样就横在她跟前,他没有戏弄得很刻意,但就是把她搞得气急败坏。
程今宵发觉,裴望屿很喜欢看着她,他的视线像是黏着在她的身上,几乎没有别开过。
兴许这是他的交流习惯,但他的眼神实在是过于持久灼热,让她节节败退。
裴望屿最终伸手撑在一辆车的车窗上,正好挡住程今宵的去路。
他躬下身子凑到她眼前,仔仔细细地盯着她的神态打量了一遍,举止有几分孩子气的执拗和霸道,他的声音低了八个度:“你在害羞。”
像是疑问,也像是陈述句。
程今宵下意识摸了一下自己的脸颊,冷笑道:“并没有,你想多了。”
“那怎么突然脸红?”
“……”
他垂眸看她,声音降下八个度,又不依不饶问道:“他没这么夸过你?”
程今宵快疯了:“你没完没了了是吧?!”
他们此刻的距离近到暧昧。
裴望屿“啧”了一声,脸上带着痞气十足的笑,吹气般说了一句:“没情趣的男人可不能要。”
程今宵白了他一眼,“轮得到你挑拨离间。”
他冷笑,“这就挑拨离间了?”
“……”
“那你们这感情也是有点儿,”裴望屿顿了顿,将后面的字掷地有声吐出,“岌岌可危呢。”
程今宵不知道他对别的女士是不是也这样,她心想,这么没有边界感的人是怎么安然无恙活到现在没被打死的。
她按捺住暴躁的脾气,在心里劝慰自己道:童言无忌,童言无忌。
“让开,我要回家。”
裴望屿说:“在这等我,开车过来接你。”
她不忿地怒视过去:“谁要你接?”
他扬了扬眉梢,“怎么,你希望我把你扛过去?”
“……”
“行啊,正好今天还没锻炼呢。”他撸起袖子跃跃欲试。
“……闭嘴。”
程今宵受不了他的凝视,担心他又口无遮拦,她低头在包里找车钥匙。
裴望屿看她又气又无奈的样子,笑了一笑。他在等待的片刻,把卫衣脱了。
他脱衣服的动作很丝滑,手在后背一抓一扯,衣服很快就下来了,程今宵再抬头时,他的身上已然只剩下一件单薄的短袖,凉丝丝的雨水落在少年青筋蜿蜒的臂膀,他并不在意,程今宵递过钥匙时说:“车牌四个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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