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一个对方的刀无法够到他的距离。
森鸥外的体力不足以支持他从床上下来,他知道得这么清楚,自然是因为这是他下的手。
他想起什么,悠然笑着:“这场面让我觉得,历史总是轮回的。”
对方目光沉沉地看着他,再无笑意。
“你长大了很多,让我有些陌生。”
人在虚弱的时候总是容易想很多事情,就连刻意放进角落的记忆,也会一个细节不差地记起。
森鸥外还记得自己捡到太宰治的时候,对方还是十三四岁的少年,身上有着致命的伤,却始终带着笑,优雅贵气。
所以他没有收诊金就救了对方。
后来发现这少年的脑子比他的身份更值钱,那副想要找到活着的意义的样子也很有趣。
他是真的在把太宰治当做弟子在教导。
即使混杂着利用和猜忌,即使冷酷和无情。
此刻的太宰治于他而言,太过陌生了,一如远超他意料的突然出手。
是从哪一刻起,他的弟子突然陌生起来,还越来越陌生了呢?
“长大?可能吧。”
太宰治对这个话题并不感兴趣。
他已经当了四年多的首领了,并不喜欢有人站在长辈的角度上对他讲这些话。
一定程度上讲,他现在唯我独尊。
“我并没有您那样出色的医术。”太宰治冷淡地陈述事实,“所以我会杀了您,或许还需要杀了中也。之后组织可能会动荡一段时间,但最后的胜者会是我。”
其他的人未必会因为他杀了森鸥外就激烈反抗他的统治,大约只有中原中也会真情实感地捍卫上一位首领和替其报仇。
森鸥外和他对视了片刻,闭上眼睛。
“我会留下遗嘱的,你作为我的弟子,继承这个位置名正言顺不是么?”
他的声音虚弱而清晰。
森鸥外到底不是那个疯子首领,就像他说得那样,他是组织的奴隶,组织的利益远大于他自身的利益。
太宰治也不是他,私人原因才让他愿意接手这个原本没在计划里的项目。
所以这次的故事也和上一次一样。
在这场博弈中失败的森鸥外退出港口黑手党的舞台,胜利的太宰治成为新任首领,一步步地建造起属于自己的帝国。
太宰治没有再尝试自杀。
贺卡让他重启人生,或许是想他改变什么,可是他什么都没有改变。
这重启的人生对他来说,是无意义且枯燥的重复。
非要说有什么不同的话,他不能忍受自己同样的错误(指做的不完美)犯两次,所以这次进度比上次要快。
但一分钟几亿上下,和一分钟几十亿,几百亿没什么区别。
港口黑手党的首领工作到深夜,突然想起什么,点开日期和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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