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在a市的大黄似乎听到了苏然的召唤,把塑料袋又撕开一个大口子,狗粮呼啦啦滚了一地。
“还有,”苏然退后一步,转着眼珠子,高高扬起下巴,“以后有什么事情要先打报告,未经我允许,不许对我动手动脚。”
其实苏然真想留下,她完全可以让陈倩帮忙——她在陈倩那里放了一把备用钥匙。但是她觉得这样下去有点危险,眼前这个人中午才说要追她,她都没有明确答应,下午就又拉手又拥抱了。幸好她还没坦白曾经独自来过c市,把这种“灭自己志气、涨他人威风”的事情扼杀在了摇篮里。虽然她心中开满幸福的小花,但理智告诉她不要在一开始就露出马脚,显得自己早就被他吃得死死的。
他可是说要追久一点的,她要好好享受一下这个过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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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她收到曹跃飞的电话。
他刚刚做完一台八个小时的手术,看到苏然的微信后,给她拨了过来。
“有了姓名就会好办许多。”他坐在办公室休息,“我明天问问妇产科,我有位关系很好的师姐在那里,让她也问问其他医院的同僚。”
“好。谢……”她习惯性地要想说“谢谢”,却意识到,也许应该说的是“对不起”。
“你吃饭了吗?”她顾左而言他地说。
“叫了外卖,等会和同事一起吃。”曹跃飞嘴边噙着微笑,“你呢?”
“我也吃了。跃飞,”她决定摊牌,“我现在在c市。”
“你去c市了?”曹跃飞感到意外,“去c市做什么,出差吗?”
“不是,”她看着酒店的便签,左手无意识地翻动一张纸的页脚。她没有直接回答他,而是继续问,“还记的我们之间‘一月为期’的约定吗?”
那头安静了下来。
“记得。”他说。
似乎已经有了预感,在苏然开口前,他反而笑说:“还有三天就一个月了,是要提前转正了吗?”
苏然没有回答。
沉默了十来秒。
“……好,”他微微叹气,“我知道了。那干脆让我来说吧,苏然——我们提前结束吧。虽然我们也没有正儿八经地开始过,但是一个月的约定就到此为止了。我是外科医生,给人开膛破肚、做心脏手术是家常便饭。但我知道,心脏可以治疗、甚至移植,但是心不能。”他顿了下才问,“是那个位置的人回来了吗?”
话语在苏然嘴边打转了好几圈,她才慢慢说道:“你真是位聪明敏锐的医生。”
“可惜还没轮到我看诊,你就痊愈了。”他却叹道。
苏然不知如何接话。
“不过无论怎样,”他又把话题捡起来,“恭喜你痊愈。其实现在我还挺轻松的,相信你也是同样的感觉。”
听他这样讲,苏然在电话那头松了一口气:“谢谢你,跃飞。”又吞吞吐吐,“如果……你不方便,那件事情也不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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