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她和甚尔的孩子。
漂亮得像天使一样的惠。
三个月的时间里,惠从最初带着微红褶皱的模样,变得越来越白嫩漂亮。
黑发乌黑,绿眸清澈,简直就和小时候的甚尔一模一样。
而唯一像她的地方,大概就是那头十分爱炸毛的头发了。
炸起来的样子,像极了一只还未完全长成的小小海胆,可爱到不行。
——不是虫子真是太好了!
鹿伏兎砂糖任由小小的一团握住她的指尖,眯起一双猫眼在心底庆幸地想着,丝毫未察觉到一旁手机下角,挂着的“安产”御守正逐渐褪去光华,宛如正在被什么不可阻挡的未来吞噬。
起先是一阵莫名的心慌,随即心脏剧烈的鼓动,让鹿伏兎砂糖忍不住皱眉。
奇怪。
为什么她的心脏突然好痛…?
像是有什么东西要从里面破开了一样。
伸手用力地按住心脏,鹿伏兎砂糖第一反应,是先小心地抽出被握住的手指,压住了细碎的闷哼,不想吓到摇篮中的惠。
握住的手指被缓缓抽离。
惠敏感地感觉到了母亲的离去,不安地伸手晃动了两下,却抓不住想要的温柔。原本睡得香甜的小脸皱了皱,婴儿宛如有雷达般朝着摇篮边侧了下,发出轻轻细细,像是幼猫的咿呀呼唤。
——麻麻?
无人回应。
咿呀咿呀的呼唤逐渐变得激烈,久久没有等来母亲温柔话语的惠不安地睁开了眼睛。
与甚尔相似的绿眸,透过婴儿床宽大的间隙,映照出雪白羽被上,淡灰色,大约一人臂长的虫态咒灵。
咒灵有着一双极好看的眼,纤长的睫毛上卷,乌色的瞳孔在透过白纱的日晕中显得缱绻清凌。
它趴在床上,定定地看了会儿婴儿床里欲哭不哭的漂亮婴儿,随即头一转,慢吞吞地半直起身,宛如人类一样,用“走”的姿态,下了床,“唰”得消失在房间之中。
仅留下一地灿烂的日光,以及婴儿床里一脸泫然若泣的惠。
——呜,麻麻?
…
“……诅咒师那边的单子,我说过了,都不接。”
男人歪着头,将手机夹在肩耳处,挑选着货架上的奶粉牌子,语气不耐。
这些玩意儿的成分表看得他头都大了。
但是也比给那个臭小子喂奶好。
皱着眉随便拿了几罐,禅院甚尔在孔时雨还在替雇主报价时,非常不给面子地直接将手机给挂了。
啰七八嗦。
将手机揣回兜里,男人扫过货架,又拿了几罐丢在购物车里,准备去结账。
“呃,抱歉,这位先生,请等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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