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帐”内,尽是黑暗,逼仄的空间压抑到了极点,仿佛下一秒空气就会耗尽一样,让困在其中的人恨不得使出全身的力气逃出去。
这里是禅院每个术师幼年时期必经的初级训练。
为了训练加强对自身咒力的精准控制,训练室内设置有不同阶段的特殊“帐”。每一阶段都对咒力的输入有精准的要求,除了最初级的这处,这里的“帐”只要能输出咒力,就能够出来,毫无难度可言。
禅院甚尔咬牙靠坐在“帐”内,因为太过逼仄的空间,他只能尽量蜷缩起来,呼吸急促,掌心原本凝结的伤口,又因为他太过大力地紧握二次撕裂。
“这个“帐”,可是训练场里最低级的了,不要说我们不照顾你哦,甚尓~”他听见外面的人嘲笑的声音。
最低级,确实是最低级的。就算咒力再少得可怜,但是只要能输出,就可以轻松从这里面脱困,可以说是在这个严格的咒力训练场里,唯一称得上增强落后者信心的玩具了。
可就是这样一个温柔的玩具,对他这个没有咒力的“废物”来说,痛苦的像是一座荆棘牢笼,肆意折磨着他的自尊与骄傲。
真是好笑。
禅院甚尔面无表情地想,没有咒力的他出生在“非术师者非人”的禅院,真是世界上最好笑的笑话了。
紧握的手掌越渐收紧,血腥气随着撕裂的伤口蔓延至整个“帐”内,不甘的怒火在一双绿瞳中激烈燃烧。
但是不甘心有什么用,他这辈子或许根本无法成为术师,无法被禅院任何一个人接纳。
眼看火焰即将燃烧殆尽,剩下眼底无望的余烬——
就在这时,一阵轻柔的触感忽然闯入,不由分说地将他裹住,隔绝了一切的黑暗和冰冷,将他温柔地拥入怀里。
禅院甚尔可以清晰地闻到“她”身上淡淡香气,像是春日里温暖的太阳。
心底的绝望突然在这一刻碎裂,他想起来了,在禅院里,始终还有一个存在接纳着他。
他是“废物”,却得到了神明的眷顾。
鹿伏兎砂糖紧张兮兮地看着怀中双眼紧闭的黑发正太,明显的血腥味让她心脏发闷。
怎么又受伤了啊!
明明身上的过敏都还没有消退,现在倒好,又添了新伤口。
生气地伸出手,她开始在小孩的背上写写画画,也不管他认不认得出来。
“你是笨蛋吗?怎么又受伤了?”
“再这样下去,我存的医药箱都不够用了...”
甚尔的背脊很消瘦,写起来磕磕绊绊,手感一点也不好。
鹿伏兎砂糖越划越心酸,差点忍不住落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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