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衣见这两位话都说到这份上了,那高举酒杯的手,也没有想放过他的意思,这杯酒他是怎么都退脱不掉喽。
白衣端起酒杯的手,带了点破罐子破摔的意思。半空中三人酒杯轻碰,发出清脆的一声,这两位颇为默契的轻啜着杯中酒,看着白衣壮士断腕般一口闷的豪放姿态,相视而笑的眼中都染上了丝不怀好意。
伴着酒杯清脆的一声裂响,白衣瘫软在桌边,脑袋还磕到了桌角,擦出了点红痕,却已经醉得不省人事了。
白衣他竟然是个一杯倒?!
温周二人也是真没想到,对视一眼就连忙起身,赶紧扶起软成一摊人事不知的白衣。
这玩笑开得有点儿大了,他俩半扶半抱着白衣,将人扶到周子舒这屋的床上,好生安顿。
周子舒回身看向温客行的目光不由的带上有点谴责,似是不满于他的胡闹,温客行却耸耸肩,那意思很明白,你也有份啊,咱俩彼此彼此。
周子舒也心知肚明,他这埋怨多少带了点无理取闹,也就轻哼一声。他回头看着睡得不省人事的白衣,神情染上了丝愧疚。却被温客行拉转了身子。
“让老白在这睡吧,咱俩继续喝。”这人都喝倒一个,温客行也没放弃,要跟周子舒不醉不归的念头。顶着周子舒的白眼,就把人拉回了酒桌边。
推杯换盏间,自然又是一番试探与交心。
子夜,温客行已然离去,周子舒坐在矮榻边,自行运功,抵御三秋钉的发作,这背后少了双温暖的手,都有点不自在了。边调整着内息,周子舒边这么自嘲的想着。
习惯看的是一件很可怕的东西呢。
待周子舒收功,这一夜也就这么平安过去了,他径自起身要再去寻个房间休息,经过床榻边时,却发现了里面有丝异动。
“杀…杀…”白衣似是陷入了一段梦魇,紧闭的双眼中眼球不安的转动,身体也不自觉地微微抽动着。
周子舒坐在榻边,握住白衣颤动的手臂,轻声叫他:“老白?老白…醒醒,那都是梦。”
白衣惊醒,猛然坐直起身,木呆呆的瞪大双眼,双眸涣散,隐隐透着丝血色。
“老白…”
周子舒的轻唤声拉回了白衣的神智,他双手捂住脸,深吸一口气,他从来不做梦的,这次却梦到了让他此生最难释怀之事。
也只几息,白衣并收拾好了那骤然惊起的惊涛骇浪,放下双手,眸中又恢复了往昔的平静淡然。
“老白,你梦到什么了?你要杀谁呀?”周子舒从来没有见过白衣这个样子,担忧关切的问道。
白衣却闭口不谈,也只道:“我没事,就是做了个噩梦而已,你别担心。”
周子舒怎能不担心啊?见他还要追问,白衣看了看夜色,连忙打断他问道:“子夜了,你的伤?”说着他就要扯过周子舒的手腕,查探他的脉象,却被他一手抚开。
“老白,有什么事情不能告诉我吗?”周子舒这个眼神太恳切了,恳切到白衣无措的别开目光他盯视的目光,呐呐说着:“我…我能有什么事情,你别瞎担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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