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碗汤药下肚,安顿好张成岭,趁着那药效起劲儿,少年睡得正熟,周子舒终于对白衣问出了憋了一晚上的疑问。
“昨夜见你听到那温客行提到容炫神色有异,是怎么回事儿?还有那天下武库真不是空穴来风?老白你倒是个有故事的灵呀!”周子舒兴致勃勃的问。
白衣早料到,以周子舒的玲珑心思,今日这番盘问,是搪塞不过去了,他将那空药碗放到床头矮桌上,理了理大袖,组织了一下语言,慢慢说道。
“你可知白衣剑的由来?”白衣先问了句。
“自然是知晓的,不就是当年鬼手魔匠容长青亲手锻造的三把绝世神兵之一吗?你问这个……”周子舒顿了顿,似回过神来。细细琢磨:“容长青?容炫?难道!”
见他寻思过味儿来,白衣才缓慢说道:“没错,容长青某种意义上是我的至亲,而容炫则是容长青的亲子,姑且托大算是我手足。”
周子舒暗道惊奇,没想到这老白竟然是跟那20年前搅起江湖腥风血雨的容炫是一个辈分的,真看不出来他年纪着实不小呀。
白衣沉浸在回忆中,断断续续的说道:“容父锻造我时穷尽天材地宝,耗尽心血,所以我出世时便自带了缕灵识,跟随容父在长明山潜心修炼,须臾之间也是看着容炫长大的,只是早年我修为浅薄,灵力不稳,记忆也模模糊糊的,也不知当年到底出了什么变故,容炫出师之后便杳无音讯,后来我几经转手到了秦老庄主身边,托庇四季山庄钟灵毓秀,神识闭关潜修几年不闻外事,只留本体为秦老庄主驱策,再听闻容炫的消息便是他已经亡故了。”寥寥数语,轻飘飘就带过他的过往。
周子舒听的入神,见白衣像是沉浸在自己的记忆中无法自拔,神色间染上了自责与疲累,就唤了他一声问道:“那后来呢?天下武库又是怎么回事?”
白衣蹙起眉头:“后来……后来我就不知道了,”他看向周子舒:“秦老庄主与容炫是至交好友,当年也是涉身此事,他不曾与你讲过吗?”
“师父从未与我提起当年之事。我都不知道师父他与容炫还有交情?”周子舒也茫茫然。
“也对,早些年我缠问他,他都是闭口不谈,”白衣神情惓怠,“而天下武库,倒也确有此事,至于其他的,我便不得而知了。”
周子舒明知白衣所诉过往多有留白漏洞,见他不愿多说,便也没继续追问下去。
这番谈下来,两人都心事重重的,沉默不语,陷入自己的思绪中,屋内一时落针可闻。
喃喃的一声呜咽,打破了这一间寂静,是那帖汤药见效,张成岭烧退转醒了。
张成岭只觉得脑子发胀,昏昏沉沉的,迷茫睁眼,见床边就坐着两个人。哑着嗓子,虚弱叫道:“周叔…白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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