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在回忆什么过去,“第二次嘛……则是六年前的降魔之夜……”
“降魔之夜?”宛娘凑过来,“那一夜不是陛下入主深宫之时?你们两个做了什么?”
唔,做了什么呢。
降魔,降魔,在皇帝眼皮子底下放走了那个魔算不算?
周令祎伸手抚上她的脸,笑容透着一股难以觉察的冷意,“这个,算是我们的秘密了。告诉你也无妨,不过你也不能活下去了。你可想好,为一个跟你八竿子打不着的秘密丢掉性命,值不值得?”
宛娘一僵,笑的有些勉强,“那,那奴家还是不听了……”又撒娇,“大人,大人,奴家新学了支曲子,可好听了,奴家唱给你听?”
……
……
与此同时,江雪楼另一个房间里,一名蒙着面纱的女子正揽镜自照。
镜子里的那双眼睛生的极其漂亮,仿佛天上的星,望一眼,就能把人吸进去似的。可惜,眼下的肌肤却是粗糙无比,也不知是被什么晒伤的,红里透着黑,丑陋异常。
女子仔细梳着头发,一下,又一下,她的指尖光滑,青丝披散,一阵穿堂风过,她闭上眼睛,仿佛回到了儿时在乡间母亲给她梳头的场景。
记忆太久远了,她已想不起母亲的模样,只依稀记得,午后,大槐树底下,黄狗咬着干瘪的皮球,不远处的水牛一动不动,几个弟弟彼此打闹,阡陌交通,风吹碧浪,以及,那首动听的,从母亲嘴里哼出来的童谣:
一个犁牛半块田,收也恁天,荒也恁天。
粗茶淡饭饱三餐,早也香甜,晚也香甜。
布衣得暖胜丝绵,长也可穿,短也可穿。
草舍茅屋有几间,行也安然,待也安然……①
房门呯咚一声,被人重重踹了一脚。
接着,一个婆子不耐烦的声音从外面传来:“打扮好了没有?动作这么慢,客人都要发火了!赶紧出来,别想偷懒,今天你可是有好几个客人要接呢!听到没有,阿罗!阿罗——!!!”
婆子喋喋叫声中,她打开了门。
婆子上下打量她一眼,冷笑,“哟,舍得出来啦?不是我说,就你这张丑脸,再怎么折腾也好看不到哪儿去,反正做的是皮肉生意,这灯一熄,衣服一脱,谁还看你的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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