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宰治的瞳孔骤然缩小,慢慢地抬起头。
他父亲不管事,母亲生他的时候便难产而死,太宰治自幼就是被长兄带大的。太宰治小时候爱恶作剧,整座津岛宅都被他闹得不安宁,每天都有许多人来向长兄告状。身为继承人的长兄一边要处理家族产业,一边还得给他收拾烂摊子。
但长兄从未抱怨过。
每当有人提着太宰治上门来告状,长兄总是会向太宰治伸出手,将他拉至自己的身边,向他温声询问经过。若是那人的态度恶劣,长兄会顺势将太宰治拉到自己身后护着。
“……哥哥?”
太宰治怔怔出声。
真的会是他吗?
会有人……不曾变过吗?
天边忽然开始下雨,雨珠打湿了太宰治额前的发,自他的鼻梁滑落,坠在了地上。雨水的声音似乎有些大,太宰治听不清身边行人的嘈杂与抱怨。
他看见鸢发青年眼底的笑意更浓了些,耳畔传来熟悉的声音:
“嗯。”
雨下得更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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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宰先生/那个家伙的哥哥?!”
太宰治和江户川乱步带着青年一起回到武装侦探社,侦探社众人都惊掉了下巴。
国木田独步扶了扶眼镜,一时有点难以将这位青年同太宰治联系到一起,尽管两人的五官十分相似,但气质天差地别,他悄悄地观察着那位青年。
外面下了大雨,这几个人又没带伞,自然是淋湿了。江户川乱步一回来便被与谢野晶子连声催促去换了衣服,太宰治将自己的备用衣物给了这个青年,自己则是去问国木田独步借了一套。
太宰治的衣服对这个青年来说似乎有些太大了,袖子那处长了一截,更显得他瘦弱纤细。
而且……国木田独步皱起了眉。
虽然太宰治介绍这是他的哥哥,但是这个青年的五官带着些稚嫩,还有点苍白,看起来便比太宰治小。如果是兄长,不说别的,肯定会比太宰治年长才对。
他们刚刚已经得到了这个青年的名字。他叫津岛温树,尽管众人很想知道为什么这兄弟俩不是一个姓氏,但都聪明地没多问。津岛温树坐在沙发上,脊背笔直,接过太宰治递过来的玻璃杯,捧在手上。
津岛温树是个非常特别的人,国木田独步想。
他无疑是受过良好的教育的,一举一动都如行云流水,令人感到赏心悦目。无论侦探社众人同他说什么话,他都是安静地听着,偶尔才会出声一两句,甚少发表自己的意见。
听到太宰治一天到晚翘班的种种行径,津岛温树说:“他小时候就淘气,平时给你们添了不少麻烦吧?”
“抱歉,”他语气真诚,“如果有什么需要我的地方,请尽快开口,算是……”说到这里的时候,他无奈地笑了一下,“我能做出的一点补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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