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故,反而是先离开的那个比较幸福。
“原来你是命运论者吗?”太宰讥诮地问。
“命运论者吗……”我微笑着说出连自己也不相信的话,“或许吧,可能因为我是被命运所眷顾的那一个。”
太宰却仿佛相信了一般:“或许真的是这样……能生活在一个织田作生存着并且写着小说的世界,这样的「我」,确实称得上被命运所眷顾。”
即使说出「我和织田作并不是朋友」,亦或者「织田作在Lupin酒吧拿枪对着我」,也未必会让太宰感觉好受一些。
因为,比起织田作的光辉灿烂的未来,仅仅只是作用于我身上的这点代价,实在是微不足道,不值一提。如果太宰可以选择,他也必然会用「和织田作的友谊」来交换「织田作的未来」。
我实在想不出如何能够安慰他,好像连伸出手借以交织的温度给予些许支持都做不到。却又对他的悲伤感同身受,于是只能做一个沉默的陪客。
无声的静寂。
此时,不论是我还是太宰都将「人虎捕捉计划」暂时放到了一边,也丝毫顾不上可能会到来的异国异能力者。
太宰探究地注视着我。
长久的沉默,长久的对视,久到我几乎以为这里站着的是两座雕塑——
终于,太宰开口了。
“是……「书」吗?”
他这样问我。
第22章
「书」。
我知道太宰口中的「书」是什么。
就好像是「thewoman」在福尔摩斯的故事里只会是艾琳·艾德勒一样,「thebook」在这个世界、乃至其他无数个从中衍生出来的世界,也只会是那一本书。
那是一本独一无二的,能将写在上面的内容变为现实的,全是白纸的文学书*。
对于很大一部分人来说,「书」的存在是一个秘密。但如果太宰治知道,我也丝毫不会感到意外就是了。
怎么说呢?在普通人的世界里,「异能力者」同样也是不为人所知的秘密嘛。
“是「书」吗?”或许是因为我一直都没有回答,太宰又重复问了我一次,“你是凭借着「书」,才改变了织田作的命运吗?”
我是凭借着「书」才改变了织田作的命运吗?
或许可以这样说吧。
如果不是意外的得到了「书」,我也无法利用异能无效化的特性,从「书外世界的自己」那里继承记忆。若非如此,不知道织田作会踏上怎样未来的我,又怎么可能改变这个未来?
迄今为止,我所做出的全部努力,都是建立在这个基础之上的。建立在——我眼前的这个太宰治的记忆之上,建立在他的失败之上,建立在他的痛苦之上。
倘若我没有得到书,就无法知悉这份记忆,更无法改变织田作的死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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