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苓是在这次的宴会上才第一次见到那个最近被封为郡主的贾小姐。怎么说呢,这位贾小姐其实和她的姐姐相当不一样。贤德妃的样貌大气舒展,但身上的气质却温和如水。至于这位贾小姐,虽然容貌上和贤德妃有几分相像,但身上的韧劲儿却更明显。就不知是本性如此,还是知道自己以后即将和亲,为了让帝后放心,在这里特意表现出这种气质来的了。
“宜淑郡主是个孝顺的孩子,母后和南安太妃聊家常的时候,太妃就三句话不离宜淑,今天可算见着了。”杨佩珊安排贾小姐在自己的身边坐下,以显示出对这个即将和亲的郡主的重视,但嘴上的话却是转头对皇太后道,“太妃以前经常夸,说这是个友爱姐妹的。母后还说,太妃这是看着自家的孩子最好。依儿臣看,宜淑确实是当得起太妃的夸赞。”
话是说得很好听,不知道的还以为这位宜淑郡主真的是南安王府的女儿呢。
皇太后微微一笑,“怎么?你说宜淑好,难道就不是看自家的孩子比别人家的好了?”这是说宜淑郡主虽然不姓司徒,但皇上和皇后都是拿她当一家人一样待的。
也不知这和乐融融的场面,九南国的使者到底信了多少,但如今已经快要入冬了,从京城一路往南是要走水路的,再耽搁下去,运河就结冰了。于是送别宴和接风宴相隔的时间并不长,云苓是眼看着那个一身浓烈的红色的少女上了早就等在一边的肩舆的。出了紫禁城后,她就会坐车到运河边,然后乘船一路南下。
贤德妃还活着的时候,杨佩珊一向是无视她的。可现在即将远嫁的是贤德妃的亲妹妹,杨佩珊反倒尽力在宫中选了不少有能力且不受重用的宫女放到了这位郡主的陪嫁队伍里。送嫁那天杨佩珊和司徒晖一起上了京城的城楼。
既然是为国尽忠,那送别时就是不能哭的了。可是,毕竟不是普通的远嫁,不少来送嫁的人都悄悄红了眼眶。杨佩珊看着下面的场景,心里难免有些怅然,然后,一转头,她就看见司徒晖一副正在想正事的样子。
杨佩珊顿时就不敢说话了。
大概是为了烘托这样悲伤的气氛,宜淑郡主刚一上船,天上就飘起小雨来。深秋的雨可不比夏天,这雨丝一落下,连空气中都带了些凉意。杨佩珊不敢说话的后果就是,在这样带着些凉意的天气里,陪着司徒晖字城楼上吹了一刻钟的冷风,她回来就有些咳嗽。
和云苓这个就算真的生病了,还想逃避中药的人不一样,杨佩珊在喝药方面是不用人操心的。倒是司徒晖,因为南安郡王回来的办法实在不体面,前朝要忙着的事情太多,药虽然喝了,但却没有好好调养,咳嗽的时间比杨佩珊还长。
好在司徒晖到底没倒下。大概是有这样“被迫和亲”的灰色阴影在,今年的年宴就不太热闹。虽然九南国那边并没有抵赖,等到宜淑郡主真的嫁过去了之后就把南安郡王送回来了,但南安郡王却觉得无颜见人,于是今年的年宴上也并没有出现。但,云苓觉得,看不到这位以一己之力坑了几万将士的王爷,司徒晖今年的年宴上的心情没准会稍微轻松那么一点点来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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