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在此处被压缩成一个线性的概念,世界看起来正在分崩离析,书与特异点的接触面逐渐形成一个小型黑洞,黑洞另一端是可观测的主世界。
但这并不是算一个好消息。
随主世界的可观测而来的是本世界的扭曲,空间开始急剧向黑洞坍塌。
本世界和主世界只在两种情况下会出现链接通道。
一种是网兜捞起了这条金鱼,他们正准备脱离水面。黑洞那面的主世界看起来并没有人拿着书,这条pass。
还有一种是书被销毁之后,卡池自动回收废卡,他们将成为真正的主世界柴薪,被另一个世界的同位体所同化,最后只有没有同位体的织田作之助能活下来,在那边成为一个和那个织田作样貌相同经历相悖的黑户。
织田作只觉得握着自己手腕的手指正在对它施加这样的手指不该有的力量。
“你不是要把对面拉下来,”黑洞正在不断吸纳着周围属于这个世界的一切,太宰治只感觉自己的声音刚刚出口,就统统被吸收进了黑洞里,但是他现在已经没有心思去确认居山晴树有没有听过他这句话了,“怎么?不动手吗?”
太宰治不是一个大度的人。
他不会对另一个自己乃至另一个世界存有惺惺相惜同病相怜的感情。
他对和他的世界同属一个鱼池的if世界们都不会抱有这种感情,怎么会对高高在上生杀予夺的主世界心怀怜悯。
他只对这唯一一个织田作之助还好好活着写的世界抱有奇怪的执念。世界不是重点,生存着的、写着的织田作之助才是。
他不必认识他,也不必相熟。
只要这个织田作还能在一个安稳的世界写,那么这就是意义,是这个世界向外延伸时永恒的道标,是他曾经存在于这个世界上无声的证明。
是一个能让他纵身一跃长眠,又能永存于世守望的最佳选择。
本来应该是这样。
如果居山晴树没有出现,他也不曾认识织田作之助的话。
所以作为一个自私的世界观测者,他在两个世界即将接驳的时候反悔,不是一件很正常的事吗?
为什么要把独属于这个世界的道标拱手让人?他是那么大度的存在吗?为别的世界大方的送去他辛辛苦苦从开服一直维护到现在的家?
再说了,世界之间说不定还有水土不服呢,织田作到了那边不见得就能安安稳稳了。
“居山晴树,”太宰治声音阴恻恻,“别告诉我,你在提议被拒绝之后没有留后手。”
他一直试图撺掇自己炸掉书,不可能没有预料到现在都结果。
他因为一些未知的原因想要连接主世界。
或许是为了如他所说那样取而代之,或者是有什么其他打算。
但至少不像他表现出来的那么简单。
后手?什么后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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