仿佛想起了什么,青年忽然在地面上的人的衣兜之中翻找着,并成功从里面找到了一张熟悉的纸页。
上面被浸染了些许血液,但是一片空白的地方还有许多。纸张的边缘切面十分齐整,仿佛并不是被撕扯下来的模样。
太宰治从自己的兜里拿出一支笔,在上面飞快地书写。
虽然理论上,“书”可以把一切写在上面的东西变成现实,但是,它无法改变已经发生的事件,而且能够实现的事务,也必须是在合理范围之内可能达到的限度。
因此,书写对方毫发无伤并不可能。
“少年从黑色的摩天大楼坠落,重重地落在地上,”太宰治提笔写道,“冲击令他受了重伤,但是并没有失去性命。”
“他尚且还有呼吸。”
“心脏还在努力地跳动,试图维持这具身体的运转。”
太宰治垂眸看着自己的纸面,面色冷峻得吓人。即使他不间断地书写,也仅仅只是能保持对方这几分钟之内的性命而已。
“少年的血液流失并不严重。”他继续写下这一句话,然而在笔尖落下之后,这句黑色字体书写的话却忽然间凭空消失了。
显然是条件不足,不能成立。
太宰治嘴角抿起。
原本的他只是想要一个人就这么脱离,但谁会想到会有这样义无反顾的傻子。
就好像,就好像是透过对方看到了他自己一样。
就在这紧急地为这孩子写着维持生命的语句的时刻,太宰治却忽然想起了多年前的一个冬天,当时还是自己部下的“雨宫辉夜”,在过年的时候赠予自己的一张贺卡。
上面写着“祝太宰先生身体健康,幸福快乐”,当时的自己是怎么反应的呢?
年轻的港黑首领就仿佛被烫到了一样将贺卡丢到一边,嫌弃地将它丢到了柜子的最底下,眼不见心不烦,转手就给了部下两倍的加班任务。
所以,辉夜……七宫诚,是怎么做到成为那样组织的首领,却仿佛依然活在光明的一方呢?
或许正是如此,以这样的态度面对周围的一切,才会这么容易死去。
在黑暗处,善良的人向来不会活得长久。
太宰治的笔尖落在纸上,发出细微的沙沙声。
不远处似乎传来了些许慌乱的脚步声。
“快点快点……就是……呼……这里!”属于名侦探少年气的声音响起,声音断断续续,气喘吁吁的。
“病人,就在这吗?”另一个捎带冷艳的女声紧跟而上,因为距离的增进顿时显得透亮起来。
太宰治书写的动作微顿,他抬头,看向了来到港黑楼前的武装侦探社众人,其中就包括不久之前才分别的织田作之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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