泉奈,斑。
绘里嫂子,田岛大哥。
妈妈。
“为什么要活下去呢?”我问。
男人愣了一下,没有说话。
没有了话语,他的儿子也安静下来没有说话。
我觉得我有点强人所难。
几十年前我问过我的妈妈我活下去是不是要杀更多的人,换来了妈妈的哭泣和眼泪,现在我在问一个素不相识的人为什么要活下去。
我总是在做着无意义的蠢事。
他怎么回答我?
毕竟,没有活下去的欲望的人是我,我又凭什么要别人给予我活下去的理由?
这根本不关他的事情。
“因为歌还没有幸福啊。”他说,“人都是为了幸福活着的,歌的父母,哥哥都希望歌幸福。”
幸福吗?我真的可以获得幸福吗?
我很怀疑。
这句话太虚无缥缈了。
被埋在黄土里的“歌”的父母和兄长获得幸福了吗?
已经魂归地府的泉奈和斑幸福了吗?
如果可以我真的希望所有人都可以幸福,我也可以幸福。
你凭什么断定我会幸福呢?
我又凭什么会幸福?
“那好,我活下去。”我说。
我没有对任何人许诺过我会活下去,但是今天我许诺了。
我会去寻找我自己的幸福的,我会努力活下去的。
男人的脸上的表情逐渐舒展开来,他伸出又宽又大的手摸了摸我的脑袋 ,脑袋上的重量让我觉得有些踏实。
曾几何时,田岛大哥也在家里的庭院里这样伸出手摸着我的脑袋,虽然板着脸,但是我觉得他很高兴。
绘里嫂子会在一边抱着泉奈,眉眼带笑,眼睛笑得弯弯,就好像两枚月牙。
和我一起分享父亲宽大的手掌的斑总是死犟着一张脸,说什么都不肯给我个好脸色。
也许,我的选择没有错误。
如果真的是这样,那我想试试,试试看能不能活下去,活下去,究竟能不能得到自己想要的幸福。
从今天开始,我就是“歌”,我会找到“歌”的幸福,找到活下去的意义,我会好好的活下去,等到油尽灯枯变成白发苍苍的老婆婆那一天,再去与我所爱之人相见。
月亮又升得更高了,银白色的月光被小路边上的树叶筛选,稀稀落落地洒落在小路上。
不远处的小山村亮起来一两盏火光,好像引路灯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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