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衣的付丧神只需往前踏一步就可以追上,但在溯行军之主几乎将眼眶瞪裂的宛如实质的目光下、在四周浓烈的秽气下,大半个身体都已经被侵蚀的付丧神这一步被拖得无限缓慢下去。那些平直的刀刃后发先至,争先恐后地没入太刀男士的血肉之中,刀尖再从他的前腹透出来——破肉之声就如割开麻袋一样干脆刺耳,在皮下蠕动翻滚的骨刺鳞甲被捅破的声音也如掰开什么骨片碎瓦一样清脆利落,尚未如溯行军一样腐朽的红血从伤处不断地渗出来,随着那些穿过身体的白刃变得越来越多而流淌得越来越快,几乎将整件白衣都染成了鲜红!
织田信长所在的这个漆黑一片的通道实际上是不属于这个时代的空间,因此在被这个世界察觉到这里被钻了个孔、进而修补漏洞之前,那些从寺门扫射而来的铅弹只是靠近他身后就被空间的无形碰撞扭曲了轨道,伤不到他半分。但那些铅弹的杀伤力并未因为轨道的改变而被削减了威力,在这种不分敌我、毫无顾忌的射击下,数量多而密集的子弹相互碰撞,进一步地改变方向,嗖嗖掠过织田信长的眼前。只顷刻间就有溯行军被铅弹击中倒下沦为一滩烂泥,就连鹤丸国永本人和他身后的那些溯行军也未能全部幸免——
织田信长看的最清楚的、目前只能看到的,唯有正在他面前的这名付丧神的情况。
铅弹炽热,给没有刀装的普通溯行军造成的伤害太大,因此伤者几乎没有什么抵抗的余地。但是即使溯行军死去了,他们的本体刀刃却没那么快消解,锈迹斑斑的刀剑残片仍然留在付丧神的体内,污泥般的秽物沿着刀锋淌出,再被难以容纳更多伤害的、伤口附近的血肉挤出来,粘稠地一滴滴滑落。更多未被流弹击中的溯行军还在凭着本能向前,那些仿佛制式、只依稀留着些许不同的白刃们已经透出了长长一截,连刀锋上面带着的血花都已经滴落殆尽,刀尖离织田信长更是不过几掌之遥。
——可鹤丸国永握着本体的手却仍未松开。
即使是付丧神也不是什么不死之身,这样的伤势应该早就当场身亡才对。可事实却是鹤丸国永仍然目光灼灼地盯着他,便是发色漆黑、那双眼睛也如烈日灼阳一般直直地逼视过来,不曾退缩和动摇,也不准他退缩!!
所以说有这样一个敌方付丧神站在面前,谁还可能优先去顾及其他的危机!!
那个冒用了他“信长”名字的家伙何德何能!!
织田信长理智上知道鹤丸国永必定已到强弩之末,但他完全无法因此就将这名刀剑男士就此忽视。便是心中叹息遗憾,他对鹤丸国永的杀意也已经具现化在了溯行军们毫不留情的利刃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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