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时马普尔小姐说她经常忽视普通人的感受,因而总是不讨陌生人喜欢。现在她独自一人出行,都知道用“我们”把普通人也包含在内呢,马普尔小姐会很欣慰的!
然而,和罗赛琳预计的完全不同,约翰逊船长并没有动摇。
他还是板着一张脸:“不如二位与我说明一下,你们为什么会在道格拉斯小姐的房间里?”
罗赛琳:“……”
她迅速打量了一遍约翰逊船长。
四十五岁上下,身姿结实、表情肃穆,他的肩章是海军少校,但罗赛琳并没有在他身上嗅到那股尸臭味。大概是目击命案的缘故,他有些紧张,不得不抽出自己放在上衣胸前口袋的手帕擦了擦汗。在举起帕子时他的手在细微颤抖,是肾上腺素褪去的结果。
没有尸臭味,是因为他没有上过战场,否则不至于如此紧张——直面炮火和军舰的场面可要比割开一名小姐的脖子要刺激的多。
与此同时,罗赛琳还注意到约翰逊船长的右手无名指有一圈戒痕,抽出手帕时,上衣口袋瘪了下去,布料露出戒指的形状。
他结婚了,但把戒指取了下来。罗赛琳还在船长的身上闻到了淡淡的甜蜜脂粉气味。
还是时下巴黎的年轻姑娘们最爱的品牌。
她想,一位人至中年的船长总不至于大晚上用脂粉。取下婚戒,刚与女性亲密接触过,奥林匹克号离开港口不过三天,船长就已经发展出了一段婚外情,不论是新情人还是旧情人,足以可见是惯犯。
罗赛琳得出结论:威尔·约翰逊船长或许能把邮轮安全开到纽约,但他不是个有见识的聪明人。
马普尔小姐说过,越是不聪明的人,就越会感觉这个世界上处处是威胁。要想和他们相处,就得让他们认定自己没有威胁。
好难哦。
“这件事,在我确定线索之后向你解释更为容易,”罗赛琳尽可能放缓语气,慢慢地解释,“现在,约翰逊船长,我向你保证,窗子那边——”
“——你别再给我说什么窗子、窗子的事情,这事没你说话的份!”
当约翰逊船长咆哮出声时,罗赛琳露出了近乎茫然的神情。
为什么生气了?
她明明有好好说话呀,船长也太不礼貌了!
而此时此刻的约翰逊船长,看向罗赛琳的目光好似她是什么洪水猛兽,并非高挑清丽的年轻姑娘。
道格拉斯小姐可是纽约轮船公司的董事千金,如今她险些受人杀害,目前尚未摆脱危险期,一想到得罪大公司的可能,约翰逊船长的冷汗就止不住下落。这么大的压力,他哪儿有心情听一个穿着朴素的三等舱平民唠唠叨叨?
“现场只有你们两个人,”约翰逊船长怒喝道,“我相信你的说辞是真的,而不是凶手的自我狡辩?!”
罗赛琳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船长怀疑她是凶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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