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肯定能体谅她的。
看破一切的禅院直毘人:呵呵。
阿音无需进食,行李减负许多,她带上足够的钱,基本就是全部的出门配置了。
走出门时,她与禅院直毘人擦肩而过。
“我不在的时间里,禅院家就麻烦你了,直毘人。”
东京高专那边,她也拜托给夜蛾正道了。
把该托付的都托付给了可信赖的人,阿音便再无牵挂,独自一人踏上了漫长了旅途。
谁也不知道她要离开多久。
阿音的时间永无止境,他们的寿命于她而言正如朝生暮死的蜉蝣。
品尝孤独,或许是长生种注定的宿命。
………
你可目睹过,被撕裂的空间吗?
地表坍塌成盆,断崖横亘于二人之间,尘土漫天,天空像是泼了满盆的沙,灰蒙蒙的一片。
断壁残垣,七零八落,树木拦腰折断,狂风过境般寸草不生,风声止息,分明寂静,却有浩瀚的星海斗转,如陨石坠落般的震耳欲聋。
此间天地,唯二的活物,只剩下那两个人。
其中一人半跪在墙边,手臂淌血,面具碎裂,显露了真容。
正是他的真实面孔,让凌空而立的那个少年止住了动作。
否则他的下一击,能将男人物理意义上挫骨扬灰。
少年仿佛被万有引力遗忘,他飘然若羽毛,被气流托起,白发间渗出滴滴血渍,但狰狞的伤口处基本愈合。
蕴藏着星海的眸子,微微转向了黑发男人。
“……是你?”
濒临死亡一线的绝顶快意,血液中的糖分集体爆炸般的亢奋余韵未褪,沸腾的血没有降温,混沌的大脑中,遏制住释放“茈”的手指,已是仅剩的一线清明。
如同潜意识的悬崖勒马。
——不行,不能杀他……
——会被她责怪的……
漂浮于半空中的少年,比任何时候都像是神明。
然而就在那一刻,他眉头紧蹙,捂住了额头,把嘴唇咬得泛白。
人性重新复苏。
“是,阿音让你来的吗?”
五条悟在地表缓缓落下,他走近黑发男人,眼底浮现了难得一见的茫然。
“为什么?”
甚尔捂着不能动弹的手臂,听到五条悟的问话,他唇线微掀,嘲弄般哼笑了一下,淡淡地瞥向那位白发的小少爷。
“事到如今,你还不明白吗?”
“这一切都是那个女人的安排……包括你的觉醒也是,全都在她的掌握之中。”
“她对你可是煞费苦心,尽心尽力到让人嫉妒啊。”甚尔不无讽刺地说道,“哪像我,充其量只是个陪你对练的工具人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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