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棉布一匹三两六钱,纱锻一匹五两八钱,锦缎一匹九两一钱……”
随着翡翠清脆如铃的声音在客厅里回响,管事们的脸色也变得不好起来,虽是在冬日里,但额头上却渐渐的有了汗渍……待到翡翠念到最后的时候,管事们都均都鞠躬弯背的,头,垂的极低。
青玉端着茶杯,含笑说:“不过是些物价罢了。看来今年的冬天还真心的冷了不少,各位管事在此不过稍站了片刻,竟是都出了一脸的汗水,不知道的还以为你们是心虚呢?”
此言一出,管事们个个嘴上连喊‘不敢’。
“我这个人,最是眼里不揉沙的。以往我不知道便罢,说明这是你们的本事,但如今被我知道了,这事儿,便是不能善了的了。”说着不给管事们半分说话的气息,柔声说道:“给你们三天时间,把你们账本上的差额给我补全了。不然,你们一家子的身契可都还在我这里……自己掂量着后果。钱管事、张管事以及李管事,也都是府中的老人,现如今也都逐渐上了年岁,听说都已有了孙子外孙。既是如此,便给个恩典,卸了身上的差事,家中含饴弄孙,颐养天年,岂不快哉!”
“姑娘开恩!”钱,张,李三位管事,闻言立刻睁大的眼睛,‘咚’的一声跪了下来,连声说道。
“瞧瞧,钱管事,张管事,李管事都欢喜傻了。莎叶,莎草,还不快去搀起来。都是府上的老人了,不知道还道我把三位管事怎么了呢?”
三人听的青玉此言,就知道再没有回转之地,钱管事咬着牙说:“大姑娘真是好威风,只是毕竟是未出阁的姑娘,年少了些。此事恐怕还要老爷定夺才是!况且,我们三人,对老爷太太忠心耿耿,十几年来,从无二心,如今大姑娘一来,便要打发我们。我们却是不服的。”本以为不过是个小白兔,没想到却是看差了眼,竟是一条见血封侯的毒蛇。
呦呵!这话说的可真是漂亮呢!
“拖出去杖责二十,全家革了差事,拘在后巷里。顺便通知衙门过来,说奴才贪墨财物,劳烦他们过来一趟。”本来想着他们是府上的老人,她不愿意让他们太过难看,但是现在看来,她刚才果然还是太温和了一些。
钱管事听的青玉这话,着实的愣在那里,一直到不知从哪里冒出来的身强力壮不输男人的仆妇,驾着钱管事的胳膊快要走出门外的时候,他才嘶声的喊叫起来。
青玉对于钱管事的喊叫充耳不闻,点了点账册的封皮,把目光放到各个的管事身上,语气依旧不徐不缓的说道:“至于你们,按理说,家中容不下奴大欺主的奴才,要送你们和钱管事做个伴儿的…只是……”语气停顿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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