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谁曾想,皇帝喝下虞映柳敬的那杯酒后,这位四公主并没有就坐下,而是再度开口。
“父皇,女儿方才在想,这魏太子虽无法跪拜您,但这冬至盛宴上,该尽的心意总不能少。”女子娇俏美目朝虞清梧望来,说出的话却并不美妙,“早就听闻魏人擅琴箫,不如就让魏太子奏箫一曲,为我大越祈福。”
虞清梧喝汤的动作猛然一顿,甚至被惊得呛到了喉咙:“咳咳——咳——”
琴月见状连忙递来丝帕。
这是原书中的情节,只不过在作者笔下,提出让闻澄枫奏箫的人,是渔阳长公主。现下虞清梧不再刁难少年,就换成另外一个人说出相同的话么。
而且虞映柳这一口一个魏太子,反复强调闻澄枫早已被废的身份,是在故意羞辱谁呢。
一种错愕的猜想忽然浮上虞清梧心头。
闻澄枫终会被当成怜人抚琴献曲,而渔阳长公主也逃不过惨死在十大酷刑之下的命运。
该发生的剧情,无法凭靠外力而改变。
不,虞清梧不能接受这种可能!
比起成事在天,她更相信谋事在人。只有越帝这种昏聩无能的人,才会信吉凶,奉不详。
而她,刚穿来第二天就保住了陆彦的命,半炷香时间前又改变了闻澄枫跪拜越帝的情节。纵然无法管住虞映柳的嘴巴会说出些什么糟心话,但她依旧能够想尽办法,阻止闻澄枫奏箫之事上演。
为了引起周围注意,虞清梧半张脸都埋在帕子里,越发卖力咳嗽。
越帝闻声果然被她吸引来了目光,关心起最宠爱的女儿:“渔阳,你怎么了?”
虞清梧接过棋秋斟满热茶的杯盏压了压,而后抬头道:“女儿失仪了,请父皇恕罪。但实在是四姐姐刚才的话有些过于骇人听闻,渔阳骤然慌了神,才不小心呛着嗓子。”
“骇人听闻?”越帝反问,“映柳的提议有何不妥吗?”
虞清梧用丝帕遮住嘴角忍不住上扬的笑意,她故意抛出一个意味难明的词,越帝果真就没脑子地咬着钩子向上爬,正中虞清梧下怀。
她续道:“常言说,知人知面不知心,四姐姐只知魏人擅箫,却无从得知奏箫之人会不会心怀诅咒,或是有没有在乐曲中恶意掺杂丧乐。再加上他还是个不祥之人,倘若事情真这般发生了,对大越而言……”
话音戛然而止。
越帝尽管脑子蠢了些,但最基本的理解能力还是有的,几乎是瞬间明白过来虞清梧的言下之意,旋即道:“渔阳所言有理,有关魏太子的事今日谁都不必再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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