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出冷笑一声,说道:“你们与我先生又不相熟,我又是不被承认的儿媳妇,你们以什么身份来呢?就是我也要受他们的屈辱,你们来,难道要自寻羞辱吗?你可千万不要来。”
曼云知道月出与新先生的家庭似乎矛盾重重,今天看她说出这样的话,显然矛盾已经摆在明面了,不由得问道:“怎么说这样的话呢,就是以社会人士的身份吊唁,又有什么不妥呢?”
月出说道:“我是不想你们看到我现在的样子,人家在浙江办丧事,公公只叫我暂留上海,这算什么事情?他们不把我当许家人,我又何必作践自己?”
曼云听着月出说话,她知道她最近两年疾病缠身,公婆关系又紧张,再加上夫妻两个聚少离多,再温和恬静的人,性格也要变坏。早知道是这么个结果,当初她还愿不愿意突破一切地在一起呢?曼云想着想着,只觉得感慨,却忘了接月出的话。月出见这边沉默这么久,问道:“怎么,你心烦了?”
曼云这才回过神来,说道:“哦,那倒没有。”
月出说道:“我也真是的,跟你说这些做什么呢。”
曼云听出她的误会,连忙说道:“我并没有烦心,只是在想你现在的处境,该怎么做才好。”
月出说道:“我能怎么做呢?人家不要我送葬,我跑去受羞辱吗?我就留在上海,闭门不出,他也拿不到我的把柄。”
曼云叹了口气,说道:“伯父做的,未免有些不近人情了。”
月出说道:“何止是不近人情,他们还跑去北京,认了以前的儿媳妇做干女儿。她都有送葬的资格,我……”说着,那边只是喘气,曼云连忙说道:“你身子不好,不要动气。要不然我派人接你过来,你一个人住在饭店可怎么好?”
月出连忙说道:“我就住在这里好了,虽然他们不认我,还是瞪着眼睛找我的错缝呢。我可不能落下把柄。过些日子我再去看你。”
曼云想了想,觉得很有道理,便说道:“我真是疏忽了,还是月出姐姐想得周到。”
月出叹了口气,说道:“我以前也是个疏忽的人,只被他们逼出来了。”说着,月出想起曼云也是有喜的人,不好听她说这些,便敷衍了几句就挂断了电话。
怔忪了一会儿,曼云掏出电话簿子,给妇女共进会打了电话,又给一家国立女校校长挂了电话,谈了谈自己关于支持女学,为贫困女学生筹办基金的愿望。校长和共进会的会长都很支持,也很感谢。于是,曼云便牵头开始筹办此事。这件事情在曼云脑海里已经筹划了很久,不知为何总是不能落实到行动中去,今天曼云似乎有了十倍的干劲儿,誓要把这件事情做成一样,从规划到行动,都参与了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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