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吧。”
那老婆子看着王氏,笑容颇暗昧,低声道:“这蔡家寻亲有阵子了,京城知道底细的无人肯嫁给他家,先后订了两回亲,女家一打听,就都退了,有一家礼都过了,就差成亲,最后连抬礼都不要了,赔钱硬是把婚退了。”
王氏道:“这事我隐约听过,只说是姓蔡的,不知哪家,听说好像是那家儿子不大好。”
王婆子附耳小声嘀咕了一阵。
王氏扬了下手中的扇子,唇角浸出一丝笑意,不紧不慢的道:“就他家吧。”
王婆子瞅着王氏的脸,抽口冷气,心道:心思够毒的。
王氏知道她想什么,收了笑容,耷拉着眼皮,声儿冷了几分,道:“她一个庶出,嫁去这样人家,算好的了。”
这婆子瞅着王氏不悦,忙赔笑道:“夫人说得是,一个庶出,还想要什么人家。”
心里腹诽:自个姑娘怎么不嫁去。
王氏道:“好歹一世吃穿不愁,也不算埋没她,就她那副样子,正经人家能看得上?”
老婆子陪着笑脸,心里默念:都是钱财闹得,这把年纪,却还做这阴损之事。
次日,王氏却受了风寒,早起头重,无精打采,请了郎中,开了几剂药,几个妾侍,都在跟前侍候。
婉儿这二日承了雨露,越显娇艳,反倒是小鸾有点懒懒的,一副萎靡嗜睡样,也许是孕期反应。
王氏素日就恨这帮子妾侍,因此,一半真病,一半装的,四个妾白日就不敢离开,本来内宅妇人身子弱,半日下来,便累得够呛。
好在佟姨娘穿的是平底绣鞋,可那三个妾侍穿着厚高底鞋子,就遭罪了,直累得东倒西歪,呲牙咧嘴。
王氏病中,更看不上,故意装作病重,不令她们回房歇着。
佟姨娘也瞧出来,王氏阴险。
总算挨到午时,小丫鬟进来回:“请姨娘们用午膳。”几个妾才得以离开。
午膳摆在东次间,邹姨娘坐上桌子,累得直揉脚,吃饭也没心拉肠的,小鸾和婉儿也不动筷,小鸾找自己的丫头揉腿,婉儿绣鞋脱了,打了赤足。
邹姨娘吃了两口,没甚胃口,就撂筷了,独佟姨娘端起碗,这站了一上午累了,反倒饭吃得多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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