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他口中依旧说道:“你不用胡说八道!喝了这杯酒,就上路吧。”
萧世钊无所谓地一笑,接过酒盏,一饮而尽:“好好对待薛家表妹,虽说她从前痴恋于我,毕竟现在是你的妻子。”
“你——”
萧世钊坐上了离京的马车。
而大皇子在原地站了很久才回宫。
他脑海中反反复复回响着二弟的话。
历来规矩都是,有嫡立嫡,无嫡立长。陈皇后无子,他是最该被立为储君的。
可是这么多年了,父皇对他并不曾有过丝毫的亲近信任。
父皇在所有子嗣中,最偏疼老三。所有妃嫔中,最宠爱老二的生母薛贵妃。
他只顶着一个皇长子的名头,年前才开始做事。
而且负责围猎那一次,父皇还对他失望,说他远不如晋王。
大皇子萧世钧隐隐感觉老二的话未必能信,可不知怎么,竟有恐惧自心底一点一点滋生出来。
万一是真的呢?万一老二说的是真的呢?
二皇子萧世钊刚被流放,请求立大皇子为储君的奏折就如雪花一般飞到皇帝案前。
如今皇后受伤未愈,据太医所说,那簪子好巧不巧,伤到了陈皇后的肺。
皇帝此刻哪有心情忙立储的事情?在他看来,基本就是板上钉钉了。
——他已经为长子扫清了障碍,还帮其选好了辅臣。
正式立储之事,完全可以先放一放。
大皇子刚刚放下的心,再次悬了起来。
他不是非要那个位置不可,只是他身为长子,若不继位,新君真的能容得下他吗?
大皇子并不想死,尤其是再过几个月,他会成为父亲。
陈皇后受伤,大皇子身为人子,也多次探视。
偶尔皇帝会让他处理一些政务。
但他之前并未接触过这些,一时之间,难免应付不来。
“蠢材!这点事都办不好!”皇帝神情不悦,继而又勉强忍耐,“算了,等你皇叔回来再说。”
他对自己说,也不能只怪这个儿子,是他以前没好好培养。
可惜他时日不多,不然慢慢教起,未必很差。
大皇子心中一凛,诺诺称是。
一出殿门,他就忍不住举起袖子擦拭额上汗珠,惊慌愈重。
——
听闻皇帝遇刺一事后,晋王一行赶路越发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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