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桃见他神情温和,胆子便又大了:“我在喊你啊!方才我在外头清扫落叶,听到你在屋里大叫,有点儿不放心,故而才来询问。”
穆元甫愣住了。
这丫头口中的周公子竟是自己?
也不知想到了什么,他陡然起身,大步朝着一旁的黄花梨方桌走去,拿过桌上的铜镜一照。
镜中映出的赫然是一张完全陌生的年轻脸庞!
他脸色大变,瞳孔微缩,抓着铜镜的手微微发抖。
这根本就不是他的模样,这根本就不是他!
这是什么地方?他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还莫名奇妙地换了个模样?
他低头望望自己如今这双明显属于读书人的手,再看看所处的这间屋子。
屋里的摆设处处精致,可见此处是个富贵人家,但也很明显,此屋只是客居之所,而非主人家居室。
他的目光落在墙上挂着的一副冬日寒梅图上,没有错过上面那行字——“作于建业三年十二月初四”。
建业,是他在位时的年号。而他还记得,自己崩于建业三年五月二十一。
所以,如今到底是……
见他抓着铜镜久久不作声,脸色似乎也有点儿难看,小桃有些不放心地又问:“周公子,你是不是还觉得哪里不适?可需要我去请大夫?”
穆元甫勉强压住心中的惊涛骇浪,很快便让自己冷静了下来,见小丫头的眼神带着掩饰不住的担忧,以及……同情。
同情?他心思微动,不着痕迹地将铜镜放回原处,朝对方露出一个苦涩的笑容:“多谢小桃姑娘,我没事。”
话音刚落,便见那小桃眼中的同情之色愈发浓了。
“周公子不必沮丧,虽然这回错失了跟随大长公主殿下进宫的机会,可机会又不是只有一回,只要公子把身子养好,以公子的容貌才情,将来肯定能侍奉太后娘娘左右的。”
噢,原来原身这位“周公子”是错失了觐见的机会,难怪……穆元甫了然。
等等,侍奉太后娘娘左右?
他脸色微变,飞快地低头望了望下半身,随即松了口气。
幸好幸好,正常男子应该有的一切,这具身体还是有的。
可下一刻,他似是想到了什么,不敢相信地望向小桃:“你方才说什么?侍奉太后娘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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