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一天还采不了一筐,她得采多久啊。
韩超既心疼,又觉得气,又好笑。
俩人继续收拾。
陈玉凤已经把卧室擦拭的干干净净的了,再把床铺上,此时扭头四顾,还觉得差些啥,想了想,跑出去一趟,去供销社买了些花纸回来,熬浆糊,准备把墙贴一遍,这样房子就好看了。
而韩超呢,砍完后院,还得砍了前院的野树杂草。
此时已是傍晚的七点钟了,太阳正在落山,俩人中午也就吃了点干粮。
不知道陈玉凤为啥不饿,可韩超饿的饥肠辘辘。
他虽一直在干,但很不情愿,就问妻子:“非得在这儿住一夜?”
陈玉凤在往墙上贴纸,手摸上墙砖,说:“砌这屋子的砖头,每一块我都抱过,我为啥盖这房子,就是为了跟你有个家,不回来也就算了,既回来了,可不得上住一夜?”
韩超怔了片刻:“那会儿你是怀着身孕的,我给大哥写过信,让他盖房子的时候照料着你,他没照料你,还有,你原来为啥不跟我说这些?”
盖这房子的时候陈玉凤是怀孕的,韩超以为既他出了钱,还拜托过韩峰,房子就该韩峰来盖,陈玉凤个大肚子,怀的还是双胎,为什么要抱砖。
陈玉凤一笑,说:“日子是我的,房子也是我的,大哥大嫂懒,有时候天下雨什么的,他们就不出工了,可我心急啊,我怕你回来没房子住,我就自己盖呗。”
韩超于这房子没有任何感情,是因为他从来没有住过。
可在此刻,他忽而意识到,妻子为何会如此热爱这个已经荒废了的院子了。
人于物件的感情,不在于物件本身,而在于她曾寄托的情感。
那个货郎担子,是她给他谋划的生计。
这屋子,一砖一砖,是她给他砌的。
韩超直到此刻,才认认真真理起了院子,眼看夕阳落山,只剩最后一丝余霞,他砍到院角时,一斧子下去,只听叮的一声,石墙的缝儿里落出一枚小顶针来。
韩超捡了起来,又问:“凤儿,你咋把做针线的东西放在这儿?”
陈玉凤已经整理完房子了,正在刷锅,回头一看,笑着说:“我原来总在那儿做针线,顶针可不得放在那儿。”
“这地儿风大吧,一个风口,你坐这儿干嘛?”韩超说。
“你可真是个傻子。”陈玉凤说着,搬了把凳子过来,示意韩超坐到墙边,指着远处问:“你能看见啥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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