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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吾又唤了几声,但还是叫不醒,心下越来越慌,她抱住阿嬷的手,“阿嬷,你怎么了啊?”边哭边看旁边的时谦,眼泪流得更凶了,“我阿嬷,阿嬷,呜呜呜。”

“你阿嬷没事,”时谦上前,手安抚的顺了顺花花的背,“只是受了些搓磨身子有些弱……每天有按时服药,一段时间之后就能恢复。”

阿吾一听“受了些搓磨”,眼泪决堤似的涌出来,“阿嬷,我的阿嬷这是受了多大的苦啊,呜呜呜。”

她兀自抹着眼泪,絮絮叨叨的哭诉,像在讲给时谦听,又像在自言自语,她讲了好多从前的事,一桩桩一件件,每件都是艰辛。不管哪一件,遇到危险,都是阿嬷挡在她的身前。

时谦耐心的倾听着她的这些事,虽然早就知道了,但从花花的口中说出来,他的心隐隐作痛。

时谦轻轻擦掉花花满脸的泪,拥她入怀,“没事了,现在没事了。花花也不用再担惊受怕提心吊胆了。凡事有我在。”

阿吾任由着他半抱着,视线一直都没离开过她的阿嬷,“阿嬷她为什么还不醒呢?”

“刚刚服了安神的汤药,有助于身体的恢复。花花不要担心。”

“嗯。”

阿吾一直在阿嬷的房间里呆了很久,也不说话,就是拉着阿嬷的手不放,眼泪没停过。虽然她知道阿嬷只是喝了安神药睡了过去,但看着她现在一动不动的躺在自己的面前,她就忍不住掉眼泪。

后半夜了,万籁俱寂。阿吾这时才从房间里出来,在挑灯丫鬟的陪伴下去了主屋。

“我想沐浴,你能替我准备吗?”阿吾看了一眼屋里的烛灯,还亮着。

“已经准备好了夫人,少主之前就吩咐过,还给了药膏,嘱咐奴婢沐浴后给夫人破皮的地方抹上。”

阿吾听着这些,依旧垂着眼眸,沉默着不说话。

罗衫轻解,花瓣水滑洗凝脂。阿吾在几个丫鬟的伺候下,清洗了长发与身子,抹了药膏,换上了干净的素锦襦裙,发髻松挽,她来到了时谦的面前。

时谦正在翻一本医书,调养身体的。他擅长疑难杂症,但不擅长这个,平日里一般都是交给药房里的大夫,但因为这是花花的阿嬷,他觉得还是亲自来比较妥当。

听着门口不大的动静,他知是花花进来了。勾了勾唇,时谦抬眸,“我这儿还得一会儿,你先去……花花这是在做什么?”

时谦双眼微眯,看着她,瞬间沉下脸来。

阿吾没有回答他,继续解着自己的绣花齐腰束带,觑了他一眼,又垂下眼睑不看他。声音很慢很小,但足以听得清,“你救了阿嬷,也救了我……我没有什么能够报答给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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