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她说一不二的性格,董贞宓放下手,露出一张狼狈的脸。睫毛全被打湿,盈盈水珠往下滚落。
“我……我还没想好。”
陆问君默然半晌,眼神说不清道不明,唯一清晰的,是其中秋霜般的寒气。
“你不想离婚?”
这句话并没有太多询问成分,她似乎已经确定,甚至有些不难分辨的讥讽。
那种讥讽更让董贞宓刺痛,像血淋淋的伤口还未停止流血,又扎进尖利的一刀。
“我们在一起二十年了,我半辈子都是和他一起度过的,那是说斩断就能斩断,说算就能算得清的吗?你以为我想要的就是那些财产吗?我根本就不稀罕!”
“那你稀罕什么?一个阳奉阴违,嘴上说着爱你,身体和其他女人滚在一起的男人?”陆问君语气又冷又硬。
“和不知道还会有多少个女人分享同一个男人,余生都在期盼他回家,期盼他回过头来看你一眼,施舍你一点爱意,这就是你想要的?”
“我不希望你变成第二个董贞仪。”
“我和你妈妈不一样!”董贞宓眼泪汹涌,胸口因为情绪激动而剧烈起伏,“他和你爸也不一样!”
喊完,她便觉得失言,有点懊悔。
陆问君眼里覆着一层化不开的冰,冰上满是尖锐的刺。
“你和她有什么不一样。一样自欺欺人,自甘卑贱。”
董贞宓用手蹭去脸上的眼泪,悲怆地摇了摇头:“问君,你没有爱过人,你不明白。”
陆问君神色没有丝毫温度,站起身:“我为你铺好了所有的路,既然你自己不肯脱离泥沼,从今往后,不论发生任何事,我不会再管你。”
她说完便离开,步伐决绝,没有停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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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员工弄错一组数据,在总裁办公室被骂得狗血淋头。
三十好几的男人,一米八的大个,出来时差点哭了。
路安人人自危,私下互相警告:陆总这几天心情很差,工作千万不要出差错,没事别往她跟前凑。
大难临头,连陈一放都飞了,除非要紧事,平时都绕着陆问君办公室走。
随着崇峖湾工程逐渐步入正轨,公司的重心转移到新项目,两司一起开会的次数越来越少。
没了沈总在前面以一己之力化解陆总的炮火,大家纷纷觉得日子好难过。
自上次从他家里离开,陆问君没再联系过沈沣。
偶尔碰面,也鲜少交流,她变得疏淡,像回到最初,界限清晰的距离感。
这种疏淡,又和之前因为吻痕跟他生气不同。
同样是冷脸,别人也许体察不出区别,沈沣却能分辨。
因为前者,她的眼神不会在他身上停留。
新项目竞标,路安和Future再次成为竞争对手。
跟着陆问君参加评标会议的女职员,看到沈沣眼睛都亮了。熬到会议结束,挤到沈沣跟前问好。
沈沣态度亲切,温和得她心花怒放,代表大家诉说思念:“沈总,您好久没来,我们都很想你。”
说完瞧见沈沣身后Future职员怪异的表情,下意识回头,才发现他们陆总刚好经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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