抬头看宝馨,“一起去吧。”
“唉,”宝馨干净利落的应了下来。抬头一看,就见着方英几个小太监羡慕的眼神。
宝馨伸手抹了一把发鬓,跟着朱承治去了。
惠妃在座上见着朱承治,“长哥儿快过来。”
朱承治才过去,惠妃就一把抱住儿子,呜呜咽咽哭了起来,“这可怎么办?翊坤宫那边请我们娘俩过去,这分明就是个鸿门宴,等着我们娘俩自投罗网。”
说着惠妃哭的越发伤心,“她这会肚子里头又有了种,现在长哥儿在前头,她又拿皇后娘娘没办法,甚么阴谋诡计都冲着我们娘俩来了。我们娘俩熬了这么多年才有今天,她要是为非作歹,要怎么办……”
嘤嘤的哭声在耳边响个没停。宫里的宫女太监们个个垂首屏气。
“娘,不去就好了嘛。”朱承治肩膀上那块布料被惠妃的泪水染湿了一片。
惠妃哽咽着摇摇头,“你还小,不知道里头的厉害,翊坤宫那边我拒绝不得,可要是你出事了,我又要怎么办才好……”说着,惠妃越发悲从心来,抱住儿子哭成了个泪人。
哭了好会,惠妃脸上的脂粉都化了。只能先去洗脸重新上妆,等到收拾好过来,朱承治安慰惠妃,“娘费心了,先睡着吧。”
惠妃哭了那么一场,这会子的确有些困乏,她拉住朱承治的手,“我哪里睡得着!一想到翊坤宫,我就坐立不安。”
“船到桥头自然直,娘还是先去睡着。”朱承治劝道,“娘要是熬坏了身子,到时候拿甚么和那边斗呢。”
惠妃一听,觉得儿子说的甚是在理。要是自己倒下了,这孩子还不是要被齐贵妃鱼肉。
朱承治等着惠妃睡下,才和宝馨一同退出来。
今日天气不错,朱承治踱步到院中,整个人都站在阳光下面。
宝馨站在那儿,知道他这会有心事,袖着手沉默。
宫中的事,多说一句不如少说一句。争来争去,最后手里的最终砝码还是皇帝的宠爱。
可如今惠妃封妃这么久了,宣和帝的影子都没见到。这争斗从开场,惠妃就输的一塌糊涂。
朱承治抬头看院子里头的两棵树,这会已经天亮了,院子里头的枝桠上光秃秃的,树叶早就落光了。
朱承治看了她一眼,宝馨会意上前,弯下腰压低声音,“殿下有吩咐?”
“翊坤宫那边,是真想要我的性命?”朱承治问。
宝馨险些咬了自己的舌头,“大庭广众之下的,恐怕那边也不会明目张胆的动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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