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晃,距离母亲去世已经八年多了。
车子一直开到宋宅的门口。
隔着车窗,梁夕打量着眼前的宅子。
这里的一切已经都变了模样,八年前进门的地方种着大片的花草,现在改成了泳池和露天水吧。
陈管家适时开口:“小小姐让改的,说花草多了蚊虫多,您的房间一直没有变样。”
梁夕点了下头,没有说话。
她并无意来这里找什么回忆。
母亲死后,这里早已不是她的家了,这些事她并不想关心。
到了台阶下面,梁夕顿了步子说:“陈叔,麻烦您叫下爸爸,我就不进去了。”
老管家点了点头,推门进了客厅。
不一会儿,宋明海从里面出来了,边上站着宋馨和宋母陆艳梅。
陆艳梅先开口,脸上挂着一如既往的伪善,“小夕,别再外面晒了,进来坐。”
梁夕冷冷地笑了一瞬,“不用了,院子里干净。”
宋明海眉毛抖了下:“你这话什么意思?家里哪里不干净?”
梁夕挑挑眉:“人心不干净。”
宋明海气得连咳了几下。
一旁的陆艳梅连忙在他背后拍了拍:“小夕对我们有误会,这也是难免的。”
梁夕有些不耐烦地掏了掏耳朵:“您如果没有旁的事,我就先走了。”
宋明海摆摆手。
管家老陈,立马递过来一个文件袋。
梁夕看了眼,没有接。
“罢了,先收起来。”宋明海又咳了几声,转过脸,朝梁夕挥了下手。
梁夕转身快步离开了宋宅。
*
太阳依旧高照,空气里的暑热丝毫未退。梁夕戴上口罩,爬上了一辆沿途的公交车。
母亲长眠的地方在公交底站。
梁夕跳下来,一路上山。
当年宋明海花大价钱买下的墓地,如今杂草丛生。
梁夕弯腰将那些草清理干净,石碑上的照片有些泛白了,她伸手在上面摸了摸,声音有些颤抖:“假如当年我没有哭着闹着让你回来,你是不是还好端端地活着?”
没有人回答她。
山风卷着暑气蒸腾过来。
梁夕一直待到太阳落山,才给陈麦拨了电话。
*
回伦敦的飞机上。
安森把打印好的签到表递给顾墨白,眉毛拧成了一股麻绳。
顾墨白看了他一眼:“有事?”
安森:“你为什么突然回来?我记得之前那个傅丛山联系你的时候,你拒绝了,这次又是那个梁夕。”
顾墨白:“只是碰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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