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烂躲在角落,迟迟不敢出来,后来还是阿姨叫来了保安。
苏烂在保安的陪同下报了警,可是只有一件带着精液的校服,并不能说明什么。警察只答应会将她安全送回家,并且打电话告知家长和老师,加强对孩子的教育。
往往悲剧没发生前,他们习惯于什么都不做。
苏烂没有回家,她去了医院陪外婆,她不敢一个人,也不敢去学校。买了张卧榻,缩在外婆的床边睡了一个星期。
期间谁也找不到她在哪里,苏烂也不知道那段时间里,都发生了些什么。
一周后她再次回到学校,所有人像躲避病毒一样对她避之不及。
不明所以,她明明是受害者。
后来,苏烂还是在一片风言风语中捕捉了一些信息。
那天姚斌跑回去之后,写下了一封绝笔信,信中控诉了苏烂是如何玩弄他的感情,失恋后他是如何的痛苦,然后拿了一把水果刀,在手腕处划拉了几下。
他的父母来学校闹了两天,坐在班级门口哭诉儿子受了多严重的伤,大肆宣扬信中苏烂的恶劣事迹。
说到底,他也是个聪明人。
他清楚那天之后苏烂必定会做出反应,也清楚割腕根本死不了人,更何况他只是划破点皮,流了几滴血。
一下子,角色转换,他成了被坏女人玩弄抛弃的纯情男孩,而苏烂,成了一个私生活混乱,校外男友无数的烂裤裆。
人们总是会选择相信看上去相对弱小的人。
姚斌看上去那样可怜,他还选择了自杀,所有人都信了他一手捏造的剧本。
从此之后,再没人客客气气地和她相处。
在经历过几次大的小的校园暴力后,苏烂选择了休学。
那段时间,外婆的病情也愈加严重,她觉得自己的生活糟糕地根本无法再继续下去,她每天都觉得自己在一点一点的崩坏。
说到这里,苏烂再也无法继续平静地说下去。她缩着身子,将脸埋在膝盖上哭了起来。
易修文坐在她旁边,脸色发白,身子气得发抖,最后他将苏烂拉到怀里,用尽了力气抱她。
流言四起之后的日子苏烂只用一句话带过了,不过易修文能想象的到她经历了些什么。
想起之前她被人关厕所那次,她当时能那样冷静,或许就是因为之前经历的够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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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里烟雾朦胧,到处是尼古丁的味道,深呼吸一口,胸腔都开始隐隐作痛。
烟抽的太多了。
“说真的,当时听她说完那些,我丫真想冲到那孙子面前,一刀捅死那家伙。”易修文左手夹着烟,他看着烟头的火光出神,烟即将要燃烬。
陈介是第一次知道,原来易修文说话也会这样粗俗。不过他现在根本没心思想这些,他将烟摁灭,左手覆在右手上,想要抑制住颤抖。
几年后的今天,他从另一个听故事的人嘴里知道了这个事,他几乎要喘不过气来。
他不敢想象当时的苏烂会有多绝望,也想象不到易修文当时知道这个事之后的心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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