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怕易修文误会,又有些着急的解释道:
“是正经工作,就是给杂志或者服装品牌拍拍照,穿着衣服的,不是学校里传的那种……”
易修文摩挲着她腰上的软肉,心口泛酸,闷闷地说:“我知道。”
“这里的房子是前些年老家那里拆迁分配到的,名义上是那个女人的房子。现在她回来了,不过过两天应该就又走了,她从不会在家里呆超过叁天的。”
“听那个女人说……我爸爸还在,只不过我还没出生,他就进了牢里,现在应该还在牢里。几年前,那个女人跟我说过他的事,他只是街头的一个小混混,那个时候她一心跟着他,年纪轻轻就怀了他的孩子,谁知道在她怀孕八个月的时候,他出去……嫖娼,被扫黄队抓了起来,被抓了还不服气,要跑还要打,打斗中不小心杀了一个警察,就被判了无期……她说,她恨死我爸了,所以给我取了‘烂’这个字做名字,她说……那个烂货的种也只能是个烂货……”
这一通话,她说的轻松,心里却止不住慌乱害怕,她小心翼翼地开口:
“易修文,这样……你还喜欢我吗?”
易修文将头埋在她颈间,过了一会儿,苏烂感受到颈间的湿润。
她有些惊讶和无措。
然后她听到他说:
“喜欢…很喜欢。”
苏烂吸了吸鼻子,又问:
“那我们以后会一直在一起吗?”
“会。”
“会永远在一起吗?”
“会。”
“会一直一直在一起吗?”
“会。”
苏烂吐出一口气,有了片刻心安,他的手在她左肩处轻轻拍打着安抚,困意袭来,她闭上眼睛,入睡前,她隐约听到他又说:
“有我在,你就永远不会没有家可以回。”
大概是梦吧。
那天晚上,易修文一夜未眠。
他拥着怀里的女孩,想着她刚才说的一字一句,她故作轻松,轻描淡写的说出来,这更让他心疼。
他的女孩,到底吃了多少苦。
心里酸涩的厉害,他只想久久的抱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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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哭了?”陈介忍不住要确认。
苏烂轻轻嗯了一声。
陈介靠在椅背上,拿着酒杯轻轻叹了口气。
那个时候他们十七十八,早已懂得了男儿有泪不轻弹这个道理,可易修文这样一个习惯于隐藏自己情绪的人,居然因为心疼她而忍不住掉了金豆子。
可能因为苏烂是叙述者,很多事情是从她的角度去描写讲述的,所以他一直觉得,那个时候苏烂对易修文的喜欢要比易修文对她的喜欢要多。
可渐渐的,越听下去越是觉得,易修文对苏烂用的感情,其实要比苏烂还有其他所有人所认为的都要多的多。
苏烂说,那天晚上她问了很多关于以后和未来的问题。
以为得了准话,彼此坚定,就能一直走下去。
可以后那么远,未来那么长,那是谁也说不准抓不住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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